邵鳴笙不回答,自然不會有人說話。
宋賢妃面上笑容得體,可是藏在袖子中的手,卻是緊緊交握,眼神更是死死的盯著蕭清珏。
直到護甲掉落,她才深吸一口氣,垂眸,與其他人一樣,等待著蕭清珏開口。
“陛下,相國說的有理,這後宮之中,的確需要添些新人,統共這些人,陛下也看膩了不是。”
說話的,是和邵鳴笙並排坐著的女子,也就是如今大魏國的沈皇后!
她巧笑倩兮,眉眼溫柔,眼角下面一顆淚痣,在盈盈水眸的映襯下,更是魅色盡顯。
下面的女眷們見狀,都十分羨慕。要知道,沈皇后比皇上還要大上三歲,可是如今,容色宛如少女,當真是令人驚奇。
下方官員們聽聞此言,紛紛起身跪拜:“臣等附議相國所言,望陛下答應選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邵鳴笙看了一眼下方眾臣,這才轉頭看向沈皇后,眼神似是溫和。
半晌,攜了她的手,站起身。
“準了蕭愛卿所言!”說著,轉頭看向沈皇后,道:“梓潼大義,朕心甚喜。”
沈皇后垂眸,羞澀道:“臣妾多謝陛下讚賞。”
邵鳴笙臉上帶笑,眸底卻又暗光浮現。
他低頭,在沈皇后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眾人就見沈皇后雙頰泛紅,如胭脂暈染,開出別樣瑰色。
蕭清珏坐下,冷眼看著高臺之上,眾美環繞的帝王一眼,就低頭飲酒,不再多言。
突然,眾人目光被緩緩從大門處走進的人,吸引了去。
一身白衣,不染纖塵。
他一步步走近,眾人才得以看見他的面容。
五官俊俏,面上沒有絲毫笑容,清冷中,又帶著獨有的書生氣質。
高座的帝王猛地起身,眼中精.光浮現。
眾人心裡皆暗暗吃驚,這人是誰?
何以引得邵鳴笙如此?
卻沒有人瞧見,坐在下面的一個人,面上閃過喜色,與其說是喜色,還不如說,那是見到宿敵的興奮。
“咳咳咳!”
孟懷遠青衫飄逸,捂住胸口咳嗽,卻無人注意。
突然,那走進來的白衣男子,似乎看見了他,竟不顧高臺上驚喜的帝王,轉身向他走來。
走到近前,他微微一拜,清澈的聲音響起:“許久未見,懷遠兄一切可好?”
孟懷遠雙眼亮如白晝,他在身後小童的攙扶下,站起身,回禮道:“懷遠一切安好,能再見華年兄,懷遠甚喜!”
蘇華年眸中閃過回憶,那個時候,他還是鮮衣怒馬的高門公子,雖才華驚世,卻也有著年少輕狂。
那一日,騎馬攔住使團,高呼:“孟懷遠是何人,敢與華年比試與否?”
自此,他名揚天下,而孟懷遠,亦有了此生宿敵。
卻無人發怒,只因,無敵者,最寂寞!
蘇華年再次一拜,便轉身,行至高臺下,跪拜:“臣江源巡撫蘇華年,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嘶~”
一些沒有得到訊息的人,都面露駭色!
蘇華年,大涼護國大將軍第三子,才華橫溢,被譽為當世少有的天驕!
可是,此時這位天驕人物,居然成為了大魏的臣子,江源巡撫……位居正二品!
“哈哈哈,蘇愛卿請起!”
邵鳴笙面上的喜色,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荒唐,荒唐!”
沈傳贏又是第一個站了起來:“陛下,這怎麼行?!”
此次不只是沈傳贏,就連向來和他不合的孟蒙也站了起來,面上驚怒之色明顯:“陛下,這是大涼人呀,怎麼可以任用!”
邵鳴笙卻只是讓蘇華年起身,然後轉頭,冷漠地看著兩人:“沈愛卿和孟愛卿,想來是不知道,這一次蘇愛卿在江源一帶,抓住了多少貪官,其中又有多少,是你們二人的學生,這些,二位是想讓朕明說嗎?”
此話一出,沈孟二人皆面色大變,對視一眼,竟都坐下,不再發一言。
他們二人都不敢再說,何人還敢再言?
容嵩堯笑了笑,竟站起身,給蘇華年敬酒,今晚第一次,還算溫和地道:“蘇大人,久仰!”
蘇華年看見他,面色不變:“多謝!”
說完,走過去,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好!”容嵩堯大笑,接回酒杯,卻低聲快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