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腳步一頓,然後漠北卻沒有,他走得急,被他拉著的蘇傾城,也只能踉蹌跟著。
“漠北,好久沒見,為什麼急著走?”
身後再次傳來一個聲音,語氣和馮氏的差不多,不過聽起來,卻更加讓人不舒服。
是她!
蘇傾城這才想起,除了馬秀秀,還有另外一個人跟著馮氏進了屋子。
然而,當時她只當那人是普通的侍女。
如今想一想,終於覺得很不對勁。因為除了那個侍女進屋時,她看了她一眼,其餘時候,她竟是半點也沒有注意到她。
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當然,更不正常的是那個女子說的話,以及此時漠北的表現。
漠北在那個女子開口後,依舊沒有開口,他已經拉著蘇傾城,走出了屋子,還在繼續纏著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勁風,漠北腳步一頓,猛地攬住蘇傾城的腰,快速轉身,一掌擊了過去。
頓時,整個屋子中的桌子,頓時被掀翻擊碎。動靜很大,引來了府中的下人,就連那個年輕管家,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夫人,出什麼事兒了?”那個年輕管家膚色極白,有些像常年沒有曬太陽了一般,如今陰沉著臉,臉上看不出對馮氏的尊敬。
這個模樣,被蘇傾城注意到了。
她想到剛才領她進來時,這個管家的模樣,心裡頓時覺得自己彷彿抓住了什麼。
然而,等到平靜下來,又什麼都沒有。
馮氏看著那個管家,臉上居然也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她揮了揮手:“下去吧——”
說著,眼神突然變得詭異起來,目光看向蘇傾城:“當然,你可以去看一看相國,剛才相國好像又犯病了!”
那個管家一聽這句話,臉色猛地大變,竟是連禮都沒有行,就轉頭飛奔離開。
而在他離開之後,跟著他來的那些侍衛,相視一眼,朝著馮氏行禮,便退了下去。
此處,又只剩下幾人。
“犯病?他有什麼病?”蘇傾城心被揪緊,手緊緊握著,然而卻強迫自己,不讓面色發生變化。
“呵。”馮氏冷冷一笑,轉身找了沒有壞的椅子坐下,然後看向那個紫衣女子。
看樣子,她並不準備說話。
“你說!”
蘇傾城突然掙開漠北的手,幾步走到馮氏面前,面色陰沉:“你肯定知道什麼?他是不是經常會那樣……那樣瘋了一般!”
馮氏嗤笑一聲,微微抬頭,眉尖上揚:“就算是又如何?如果臣婦沒有記錯,這大臣的事兒,和儷嬪娘娘沒有什麼關係吧。”
蘇傾城一愣,面色就僵了一下。
的確,蕭清珏的事,和她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屏風,腦子裡劃過一道閃電。
那屏風上面,畫的是一幅觀音像。那觀音……名為送子觀音!
子……
蘇傾城整個人突然怔住,她心裡突然有了一個不思議的猜測,這個猜測,讓她腦袋一暈,竟像是站不穩一般,朝一旁倒去。
好在漠北一直注意到她的行動,如今一看,立刻將她扶住:“你怎麼了?”
蘇傾城雙眼迷濛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沒有焦距。
直到好一會兒過後,她才搖了搖手。然後唇瓣一直輕顫,就是開不了口!
如果她猜中的,真的是事實,那麼那個人,原也不是表面上那麼無情。
不僅如此,他將他所有的軟弱,都用面具給隱藏起來。
他戴著一層又一層的面具,偶爾露出真面容,竟也被騙過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
漠北看著蘇傾城呆怔的模樣,眉頭緊皺,哪怕是內斂如他,也露出了擔心的模樣。
“哈哈哈……”
就在這時,那個從出手擊向漠北之後,就一直沒有動手開口的紫衣女子,笑了起來。
而不知為何,哪怕她明明在大笑,那張略顯木然的臉上,表情變化也並不明顯。
漠北聽到她的笑容,背脊突然繃緊,整個人面色嚴肅。
而也是她那誇張的笑容,讓蘇傾城回過神來。
她整個人面色蒼白,額頭有汗水流出。彷彿受了極其嚴重的打擊一般。
然而,在看到大笑的紫衣女子後,她整個人就再次謹慎起來。
因為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