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即將進入秋季,大魏的天氣,卻早就很涼爽。當然,大魏的百姓,寧願炎熱。
一個月持續不斷的下雨,已經讓整個大魏的面臨了水災威脅。
江源地帶的“廣流江”的堤壩,更是面臨著決堤的危險。
不過,這對於遠在宣定的人來說,似乎都太遠了。或者唯一受影響的,就是蘇傾城。
因為早在八月十七日早朝時,蕭清珏提出蘇傾城乃是蘇華年之妹,理應在秀女之列。
聽到此言,邵鳴笙立刻允了,甚至下旨,蘇傾城不需要參與選秀,可以直接入宮。
不出知情人所料,滿朝文武,除了少數幾人,幾乎全部下跪,懇求邵鳴笙收回成命。
其中沈傳贏更是老淚縱橫,然後民間關於蘇傾城妖女之說,也被眾人擺在了明面上。
怪力亂神之事,離開就是大忌,可是每年因此而死的人,簡直太多。
尤其是如今大雨不斷地下,正需要一個說法,來讓百姓們心中的恐懼得以緩解。
而最直接的方法,自然就是處死蘇傾城!
最後還是孟懷遠和連正聯合站出來說話,他們兩人,都以一張巧嘴著稱,在朝堂上,兩人舌辯群雄,有理有據!
最後,反對聲最強烈的沈、孟、宋三人,敗下陣來,沈傳贏更是直接吐了一口血,當場昏厥過去。
最後,兵部尚書林矜然,更是站出來力挺蘇傾城,事情到這裡,所有人都明白,蘇傾城進宮,已是必然。
大魏國力強盛,這樣的水災,根本不可能動搖大魏的國本。
而只要不會動搖國本,那些禍國妖女之說,就不會成立。
散朝之前,孟懷遠和連正,皆被調到了翰林院當值。
雖然看似職位低,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對於文官來說,想要不斷往上走,翰林院是必須去的。
幾乎所有人都明白,邵鳴笙和孟懷遠都會被重用。
有些人看到孟懷遠如此反駁自己的爹,也都等著看好戲。
只有連正,一如既往的低調,不過已經鮮少有人會欺辱他。
莫欺少年窮,無論用在誰身上,都是試用的。
“連兄。”清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連正停住腳步,回頭看去。
果然見到了因為病痛,而緩慢行來的孟懷遠。
他輕輕一笑,這孟懷遠如此情況下,還要來上朝,恐怕就是為了今日早朝之事。
或者說,為了那個人。
他亦是行禮:“孟兄。”
孟懷遠輕輕咳嗽一聲,俊朗的面容,被大雨雨霧模糊,讓人看不太清。
“今日之事,多謝連兄仗義執言了。”孟懷遠道謝。
連正聽到此言,笑了起來:“不必,再說,連某並不是因為孟兄。”
孟懷遠微微一愣,隨即面上露出瞭然:“連兄如此,倒是令孟某佩服。”
連正輕笑,率先告辭,將傘撐開,一步一步走出這朝堂。
不過孟懷遠卻有種預感,連正這一輩子,都逃不開這裡。這樣驚才絕豔之人,如果不是自願被困,又何須在這裡勾心鬥角。
不過,這又是為誰呢?
“姑娘,大秦使團,已經離開。”
雨聲瀟瀟,侵入讓這看似的寂靜的世界。
房間中,美人榻上躺著一個女子,女子身姿動人,身上披著一席紫色的紗衣。
她睡得酣然,卻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她的雙眼明亮,仿若是那深海的珍珠,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走了。”
蘇傾城坐起身,一旁的離寞,立刻給她繫上披風,然後森她攜手,來到窗前。
“離寞,聽說宮裡有座高樓,能夠看到很遠的地方,你說那裡,能夠看到大秦使團嗎?”
離寞鼻頭微酸,將頭微微撇開,她知道,蘇傾城不是想看什麼使團,她只是想要看使團中的某個人。
她儘量含笑:“姑娘,你放心,大秦大皇子,身體已經安好。”
蘇傾城似乎因為離寞提到的這個人,唇角帶了一絲笑容。
她突然將手抬起來,手腕上,正好有一隻潔白的鐲子,這鐲子是牛乳一般的顏色,襯得她的手,更是精緻了幾分。
半月前,就在她以為,容嵩堯已經死去的時候,那“前神衛”的人,正好抓了一個大夫來。
而巧的是,那個大夫,正好對外傷這方面,特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