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發生的事,外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蘇傾城被漠北抱在懷裡,騎馬顛簸。但是因為有漠北保護,她竟沒什麼感覺。
她護住肚子,迎面的風吹來,讓她的髮絲飛揚,因為昨晚那場大雨的原因,路上走著泥濘。
陽光卻很和煦,照在臉上,讓人感覺溫暖。
蘇傾城和漠北都沒有想到,兩人會誤打誤撞的回到了容園穎給蘇傾城畫的那條逃跑路線上,從而輕輕鬆鬆出了山。
然後漠北找到了自己的坐騎,便帶著她,往宣定城趕去。
“伽涯心思縝密,有可能猜到我們還沒有進城,所以肯定會派人在城門附近守著,我們需要小心謹慎。”
漠北聲音柔和地對蘇傾城說道,看著蘇傾城被風吹的泛紅的臉,忍不住放慢了速度。
“嗯。”蘇傾城順從地點頭,能夠逃出來,已經是萬幸了。
如今想來,這幾天的事,簡直像是做夢一般。
蘇傾城很少吃苦,就連蹲大牢的時候,都有李敏然的照拂,日子並不難過。
“這一次,司徒宣湛既然親自來了大魏,那麼大涼是不是留了攝政王監國?”蘇傾城眼神微微一閃,問道。
漠北沒想到蘇傾城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想了想,道:“沒有,攝政王一同來了。”
蘇傾城皺了皺眉,也對,司徒宣湛好不容易將李敏然手上的權利收了一些回來,怎麼會任由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攬權。
漠北低頭看了一眼蘇傾城的反應,忍不住道:“或許,他們並不是因為寶藏來的。”
蘇傾城聽到漠北的這句話,忍不住抬頭:“你的意思是?”
“你可還記得沈直?”
蘇傾城點頭:“當然。”沈直可是她親手送走的。
“你可能不知道,當時沈直已經將你在大魏的訊息傳了回去。”
蘇傾城一愣,皺了皺眉。
按照道理,大魏到大涼,路途太過遙遠,不可能用飛鴿傳書,那麼探子傳訊息回去,應該也需要一月。
而在她沒入宮之前,蕭清珏肯定會防止她在大魏的訊息傳回大涼。因為那個時候,只要司徒宣湛要她回去,邵鳴笙也沒有理由扣留她。
而如今卻已經不同,她已經成為了邵鳴笙的女人。這個時候司徒宣湛在堂而皇之的要她,邵鳴笙也不可能簡單的答應。
畢竟在世人眼中,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邵鳴笙“寵愛”的妃子。
“你的意思是誰,他們是為我而來?!”蘇傾城語氣詭異道。
漠北卻是點了點頭:“應該是。”
“呵。”蘇傾城冷笑一聲,“沈直到最後還是這麼蠢,這麼做難道會有什麼不同?”
“畢竟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受寵。”漠北說出了沈直的考慮。
只要還沒被寵幸,那麼司徒宣湛他們來要她,邵鳴笙還是可以把她送回去的。
“手下敗將而已。”蘇傾城語氣淡淡地評價沈直。
沈直這樣的貨色,只是她敵人之中最不具威脅力的。如果不是他身後有沈家在,她根本就不會出手。
“你準備怎麼做?”漠北沒有再糾結沈直的事,他想知道蘇傾城接下來的打算。
蘇傾城聞言,沉默了一下,才道:“皇上還需要我穩定朝堂和後宮,司徒宣湛他們帶不回我的,更何況……”
她沒有再說話,撫摸著肚子,面色冷冷的。
漠北這才明白,她實際上早就做好了司徒宣湛他們會想要來大魏帶她回去。
只要這個孩子還在肚子裡待著,邵鳴笙無論如何也不會捨棄她。
畢竟她肚子裡的,是他的骨肉。
“你和蕭相國什麼關係。”漠北突然開口問道。
他並不太關注朝堂之事,這個問題只是突然想到。然而,看情況,蘇傾城並不想告訴他。
“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蘇傾城垂眸,一隻手摸著肚子,並不想回答。
“沒什麼,只是好奇。”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之間就陷入了沉默,好在這時候到了宣定城外的一處茶攤。
似乎因為時間還早,茶攤上並沒有什麼客人,只有一個小姑娘和一個老人在擦拭桌子。
“籲——”
漠北勒住馬,馬兒嘶鳴聲引起了老人和小姑娘的注意。
小姑娘看到蘇傾城兩人,有些驚訝,不過立刻上前:“兩位客人,需不要需要用些茶點,這會兒城門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