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趕緊磕頭:“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這絕對是誣陷呀!”
說著,她淚眼朦朧地看向小芷:“小芷,我知道,因為我沒有恩寵,你在這宮裡,也被人視以冷眼,可是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昨夜我也只是讓玲華小小懲罰你,你身上的這些傷痕,根本不是玲華弄的。”
小芷一聽,當即漲紅了臉,看了蘇傾城幾眼,說不出話,只好對著沈皇后磕頭。
“皇后娘娘,奴婢所說的,字字都是真話,還請娘娘明查。”
沈皇后揉了揉額頭,沒想到還牽扯出了巫蠱之術。
“徐充容,你也認為這宮女說的是真的,嗯?”
徐充容瞪了小芷一眼,因為在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蘇傾城是用“巫蠱之術”詛咒皇上皇后的。
她早就入宮,自然知道兩年前的事。
心中雖然惶恐,可是她相信,既然小芷敢這麼說,那麼這“碎芳齋”裡,定然不乾淨。
“皇后娘娘,昨日嬪妾和蘇寶林聊天,她言語之間,對皇后娘娘多有不滿,所以嬪妾相信,小芷說的是真的。”
“皇后娘娘明查,一定要還嬪妾一個清白。”
蘇傾城抬起頭,一雙眼睛十分柔弱,又清澈透底。
這樣一雙眼睛,恐怕誰見了都會喜歡。
沈皇后握著杯子手緊了些,隨即低頭,喝茶掩飾:“既然如此,青輕,你帶人去‘碎芳齋’走上一遭吧。”
“慢著。”青輕剛要離開,林德妃開口了,“皇后娘娘,不如讓嬪妾身邊的紅霞一起去吧。畢竟在這之前,嬪妾是覺得蘇寶林不會做這種事的。”
林德妃這句話一說出來,蘇傾城注意到,沈皇后面色沒什麼變化,可是她身邊的青輕面色卻變了。
雖然只有一瞬,卻也被她捕捉到。
蘇傾城垂眸,面色冷凝。
沈皇后自然應允了林德妃的請求。
“徐充容和蘇寶林,你們都起來坐吧。”沈皇后慵懶地道。
很快,去搜查的人就回來了。
青輕面色不怎麼好的回稟:“回皇后娘娘,‘碎芳齋’什麼也沒有。”
“不可能!”小芷面色猛地變得蒼白起來,不顧在皇后面前,直接失態,“青輕姐姐,怎麼會沒有,我親手……”
話猛地打住,小芷面上一陣惶恐,她看向蘇傾城,發現對方正悠然坐著,見她看來,面無表情地睨了她一樣。
不只是她這樣驚訝,另一邊的徐充容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上。
“徐充容,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騙本宮,如果本宮將這件事稟告給了皇上,你們這是想讓我欺君嗎?”
沈皇后動了怒,目光在青輕身上頓了一瞬,就落在了徐充容身上。
“娘娘,娘娘,嬪妾知錯,嬪妾知錯!”徐充容花容失色,她趕緊轉身,一巴掌打在了小芷身上,“你這個賤婢,居然敢欺騙本宮!”
“嗚嗚嗚……”小芷捂著臉,只知道哭,她已經明白,自己放在“碎芳齋”裡的那兩個小人,早就被蘇傾城發現了,她是故意的。
“呵!”林德妃在一旁冷呵一聲,握住了坐在身旁蘇傾城的手,“只是可憐了蘇寶林呀,不僅丫鬟被白白打了一頓,還差點兒被人如此冤枉,皇后娘娘,可要為她作主呀!”
說完,朝著蘇傾城使了一個眼色。
蘇傾城當即掩面哭了起來:“皇后娘娘……”
沈皇后冷眼看著林德妃和蘇傾城兩人一唱一和,這兩人走到一起,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過徐充容……的確蠢了一些:“徐充容聽信讒言,在宮中動用私刑,觸犯了宮規,念在你是初犯,禁足三個月,罰俸祿半年,以示懲戒!”
“謝娘娘大恩,謝娘娘大恩。”徐充容聽到只是禁足罰俸,當即喜極而泣。
這比她想象中的懲罰要輕了許多。
“皇后娘娘,蘇寶林身邊的宮女可是沒了半條命,你只罰了徐充容這點,恐怕不能讓眾人心服呀。”
林德妃喝了一口茶,幽幽道。
沈皇后眼中有怒火一閃而過,隨即卻是輕聲笑道:“也對,這樣吧,這個編排主子是非的宮女,就賜腰斬吧,徐充容去觀刑!”
小芷一聽,直接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至於徐充容,更是嚇得大叫了一聲,就連嘴唇都因為害怕而顫抖。
這宮裡的人,殺人常常是不見血的,等到需要見血的時候,偏偏又十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