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硬頂了竇太后之後還能安然無恙,雖然是丟了爵位,卻是官復原職,還領了個總理點校事務的差事,這裡頭的曲折就值得大家注意了。
宮裡仍然是送了禮物出來,竇太后還讓韓說次日去宮裡請安——也是圖個好兆頭的意思。後世有些地方還保留有這樣的習俗:新婚的時候,找兩個聰明漂亮家世好又健康的小男孩從婚床的一頭打著滾兒滾到另一頭在婚床上鬧一鬧——喻示早生貴子。
這回生日宴,並不大,倒也熱鬧安全——這回卻是沒有微服過來混飯吃的某對皇帝夫婦了。也因此,這回大家過得都挺自在,韓嫣沒有被某位兄長把腦袋當木魚來敲,韓則也沒有因為有個不省心的弟弟而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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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發現,只要劉徹不靠在自己身邊,自己的日子永遠都是那麼安靜詳和。最近,劉徹要忙的事情很多,安撫後宮,收買大臣是最重要的兩樣。後宮,是個廣義的概念,包括太后宮,劉安走後,劉徹很有些故態復萌的意思,待阿嬌不比前些時候了,既然不哄皇后了,那就要把太皇太后給哄好了,免得老太太再給自己下絆子。
相比之下,能粘著韓嫣的時間便少了許多,因此,這幾個月,韓嫣過得極是愜意。每日便是做自己一文一武兩項本職工作,晚上在宮裡當值的時候便抽出一點時間來教衛青寫寫字什麼的,休沐日和不當值的時候就回去教韓寶寶,日子過得很是充實。
充實的日子,時間飛過,轉眼到了九月,這個月裡,有嫡母與韓則兩個人的生日,韓嫣提前排好了值班,把這兩天的時間給空了出來以便參加生日宴。
這日,是韓則的生日。
到了府裡,華燈初上,正是晚餐時間。全家六口人聚齊了,高朋滿座,弓高侯府的歌舞伎也出來表演。弓高侯家的歌舞還是有一定水平的,不但舞女漂亮,歌伎長得也不壞,的確很養眼。
席間,自是熱鬧非常。韓嫣作為主人家的弟弟,也要陪著韓則出來巡席敬酒,順便幫他擋酒——韓則一直維持著他“病弱”的形象,有這種事情,韓嫣要是不陪著,自是裝得不像的。
酒過三巡,韓嫣也頗喝了一些,回到座上喝茶解酒,眼睛看了看庭間歌舞,不得不承認還是很有水平的,自打到了漢代,韓嫣一直就沒什麼閒功夫看歌舞,此時心情正好,便打起幾分精神仔細看。
韓則瞧著韓嫣對歌舞還算有興趣,與直氏對看了一眼,笑得很欣慰。兩位母親一邊逗韓說背書說話,一邊瞄兩下週圍,也在不斷地眼神交流。
因為韓則“身體不好”,酒宴並沒有弄得很晚,客人們在互相聯絡了一下感情順便交流一下小道訊息後便都散了。韓則與韓嫣一起到門口送客,送完了,一邊往正廳走一邊也點評一下某人今日透露了什麼樣的訊息、某人又鬧什麼笑話了之類。說話間,便到了正廳,兩位母親並直氏、韓說都在。
“你們兄弟倒是親熱,”直氏開口了,“要不,今兒你們倆一塊兒住吧,橫豎都要住下的,不如一塊兒到書房去秉燭夜談,反正明兒休沐都不用上朝。”
“就怕嫂子捨不得。”韓嫣打趣韓則。
腦袋上捱了一下:“說什麼呢?”
一時大人都笑了,剩下韓說望著幾個成年人:“嫂子要把大哥哥送給哥哥所以捨不得麼?今天是大哥哥生日,要送,也是把哥哥送給大哥哥啊。”
幾個成年人一愣,旋即爆笑。
氣氛很好,大家也都喝了些酒,末了,趁著酒興,直氏一迭聲的讓哥倆住一塊兒去,聲稱自己喝得有些多,想休息一下,就不陪韓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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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帶著韓說住到了嫡母的院子裡,直氏自回房休息了,韓嫣便與韓則到了書房。韓則如今住的是府內主屋,也是配的浴室,拿藥草浸過的溫水帶著藥香,聞著比花香更舒服,泡了一會兒藥浴,解了幾日工作的勞乏,韓嫣方才到了宿處。
並排躺著,閒聊著剛才出糗的韓寶寶,兄弟兩個都覺得心裡溫暖。
“還是自己家裡舒服。”韓則感慨。
“是啊,”韓嫣同意,“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狗窩?”韓則抬高了調子,睨向韓嫣。
“呃……不就是那麼一說麼?話是粗了一點,意思對了就行……”心虛地吐吐舌頭。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又不會揍你!”
抽抽嘴角,你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