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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潤便取手巾與她揩了身子,換了衫兒,又把鋪蓋換了,再摸她額頭已不似先前滾熱,方始放下心來。看天邊已是魚白初透,始覺肚中飢餓,略進了些水米,倚在床邊睡了一會,就見鄭氏遣人送了信來,只說家中安好,勿須掛念。
朱潤見湘琴無事,看著她吃了藥,交代幾句,方往家中去了。
進門見眾人全不慌亂,四下裡井然有序,亦未有甚麼傷損,不免將鄭氏誇獎了幾句。鄭氏只將袖兒半掩了口,笑說全賴官人洪福,不是官人得了訊息,如何能安然無恙?
原來鄭氏得了訊息時,當即便叫了幾個心腹家人,把貴重什物俱搬入地窖裡。
卻是朱家在後園裡挖有幾間地窖,甚是寬廣,四壁俱用青石壘了,又有通風口通往地面,且做得隱密,尋常極難發現,故此鄭氏並不慌亂。
待一切安置妥當,鄭氏方將些細軟掖在身上,這才使人把前後門俱用鐵將軍鎖了,交小廝將些不值錢的綢緞堆在庫房裡,又把散碎銀子撇在臥房易尋處,方同幾個僕婦進了地窯。
等晚間亂起來時,有大戶被掠劫一空,又交倭子將燒紅的火鉗擰在皮肉上,把埋在地下的銀子也逼將出來,好不悽慘。獨有朱家未雨綢繆,不過燒了幾間廂房壞了些傢什,失了些綢緞和散碎銀子罷了。
阿宛見了朱潤,只如天上落下個金元寶般,便要上前哭訴,奈何鄭氏說個不住,哪有落嘴處?方嘟了嘴不耐,就聽朱潤兩日間俱與湘琴一處,心下惱火,強自按捺住了,上前搖了朱潤臂膀,作嬌作痴,只說晚上再不許出去。
朱潤正交她抓在臂上傷處,眉頭一皺,早抽出手來,鄭氏肚中暗笑,只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