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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徐家,這遭雖是去許家做妾,終究不比徐家,寒酸時只怕交人看輕。

想了半日,只蹙了眉在屋中走轉,正沒個主意,又聽得拍門聲,卻是歡郎差人抬了兩隻箱子過來。

掇到屋裡看時,盡是些時新衣料,堆在榻上,只覺彩光輝映,饒張氏不是個眼孔淺的,也喝了聲彩。

又有兩個小箱兒,大些的盛了套簇花點翠的首飾,甚是奇巧,另一箱卻是些珠子簪珥之類的首飾,俱各精緻。張氏看得滿意,方暗自點頭,又見箱底一套衣裳,雖非正紅,卻比粉紅深些,裡外齊備,袖口領邊俱用金線繡了折枝花樣,顯見是那日穿的。

張氏見歡郎行事周全,恰解了這燃眉之急,就如磕睡時有人遞了個枕頭過來,如何不喜?當下喚小娥來看過了,自家亦忙忙準備起來。

不題張氏這裡忙亂,只說許知縣晚上回了後衙,想起白日間事體,把眉頭一皺,徑使人叫了黃書吏來。

黃書吏過來時,許知縣又不開口,拿了茶盞,只把蓋兒刮在杯口上,一會方嘆出口長氣來,說自家年紀大了,膝下只得一個兒子。

黃書吏不知就裡,正把好言語勸慰,許知縣又說起崔巡撫在日不得有紕漏的話頭來,黃書吏應了,便聽許知縣嘆息了一通歡郎年少不知節制,世情險惡等言語。

黃書吏聽到這步田地,聯前想後,已猜得了七八,也颳著邊說了些見風見影的話,許知縣便要笑不笑地把鬍鬚一捻,黃書吏就曉得猜著,起身唱了個喏,退將出來。

轉回家把事情一想,不免哀聲嘆氣,袁氏見丈夫煩惱,問明白時倒奇了,只道:“大人想是怕巡撫在,教人拿了把柄,你暗裡地將人打發了便是,又煩惱甚麼?”

黃書吏正沒好氣,回頭把老婆一瞅,只罵道:“說的輕巧!那女子是衙內心愛的,發落了她,一個不好交衙內知道了,不好和親爹計較,少不得發作到你我身上,那便如何是好!?”

袁氏聽了一呆,半晌方強辯道:“若這般,你自攛掇個人去便是了,就是衙內驚怪時,也怨不到你身上!”

正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黃書吏聽了這話,一語驚醒夢中人。第二天早上起來,飯也不吃,急匆匆出來,妝個巧遇,對王六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王六正愁沒處奉承,聽得兩眼放光,又問了好些長短,哪曉得被人把要緊的都瞞過了,當下各懷了一段心思,俱往縣衙裡走來。

再說林氏一天不見徐彥青人影,只道被小娥絆住,在屋裡罵了半日,誰知到天黑也不見人回來,心下發慌,四處問遍,哪得訊息?第二日方知端的,把腳兒一軟,恰扭在筋上,痛得呲牙咧嘴。又想徐壽不在家,沒奈何,一拐一瘸尋著女兒,把事情原委說了。

珍娘拉了劉大郎到衙前打探,使了些銀錢,磨了半日,奈何那些衙役早得了吩咐,只不放人進去。林氏想兒子方遭了場荼毒,今日又拘在牢裡,如何熬得過?心中大疼,號天灑地哭將起來,交珍娘勸住了。

珍娘想了一回,交劉大郎送林氏家去,自家轉到衙後,往守門的小廝手中塞了些銀錢,好話說盡,想見歡郎一面。小廝一會便出來,谷都了嘴,只說衙內不在。

珍娘跑到光祿坊那宅前也尋不著人,心中發急,想起小娥,一路趕到易家門首,把門兒拍得山響。

噩夢

( )小娥開了門,還不曾看清來人,就被珍娘當胸一推,罵道:“賊淫/婦,你害得我們好苦!”

張氏聽得動靜,趕上前來,正見她撕打女兒,一點火竄上來,也把她一推,撞在花牆上。

珍娘又氣又痛,一時間想起歡郎,把淚珠兒紛紛滾下來,又怕小娥看見,胡亂往臉上一抹。想起來意,少不得忍了口氣,與小娥說了徐彥青的事,要她設法。

見小娥遲疑,只當她不願,心頭激憤,當下便嚷將起來,張氏看不上,與珍娘絮聒了一回。

珍娘哪按捺得住,三言兩語就撒起潑來,交張氏扠下臺階,關了門,門扇兒險不曾摔在臉上。

珍娘大怒,把一肚子氣都出在門板上,手拍腳踹,口中只罵淫/婦不絕。不防張氏潑出盆水來,把裙子也溼了半邊,被冷風一吹,連打了兩個擺子,哪還敢逗留,一路罵著去了。

下午歡郎過來,小娥便問他緣故,知道時不免嘆了口氣,抬頭便見歡郎蹙了眉頭,緊盯著自家,一臉不悅,知道他捻酸,倒有些好笑,也不理會,自轉身往廚下去了。

歡郎見她若無其事,越發憋了口氣在肚裡,見小娥拿了幾個芋頭去皮,自家也抓過一個擺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