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西的愛爾蘭旅在登陸之後於28日凌晨登陸之後,星夜兼程攻克了距離登陸地不過十公里的無人防守的愛爾蘭南部重鎮沃特福德,之後便在沃特福德休整了一日,於30日早晨啟程北上。
孔蒂親王在登陸之前極擔心軍隊的後勤交通線,但在登陸之後,他便發現安全不用擔心除武器彈藥之外的包括食物在內的其他補給品。這一來是因為沃特福德有一個軍隊補給倉庫,其中存放的是從愛爾蘭南部徵收的本因送去北美的食物補給,二來是因為以天主教徒為主的愛爾蘭民眾十分效忠於他們的天主教國王——小王位覬覦者查理?愛德華?斯圖亞特。
行軍兩日,沿途雖遇上幾次戰鬥,可因敵人皆為小股部隊,故而並未發生大戰。
6月2日,孔蒂親王率軍到達距離都柏林40公里的威克洛山地區,終於遇上了成規模的不列顛軍隊。
威克洛山是一長山脈,海拔不高,多為平坦斜坡,因為花崗岩地質,故而斜坡上寸草不生,唯有斜坡下長些短草。
上午10時,孔蒂親王正率軍於斜坡上行軍,突然接到偵察兵的敵情回報,於是便下令於斜坡上列陣,在斜坡頂部署火炮。不過半小時,五千名愛爾蘭旅便一字排開,在斜坡上派出了一條三排橫列的列陣。
列陣完畢後,孔蒂親王站在山頂的炮兵陣地邊,遠眺北方,屏息等待著。正在這時,他身旁的查理?斯圖亞特湊過頭來問道:“您知道不列顛的領軍將領是誰嗎?”
孔蒂親王長吁了口氣,答道:“愛爾蘭總督第五代卡萊爾伯爵弗雷德裡克?霍華德。”
“那他們的人數呢?”
“兩千五百人。”
查理?斯圖亞特深吸了口氣,語氣平緩略有得意地說道:“卡萊爾家族在光榮革命之後便是輝格黨成員,奧蘭治的威廉執政後,當時的卡萊爾伯爵查爾斯?霍華德成為了他的重臣,並且在日後成為了首相。不過,現在的這一代卡萊爾伯爵卻不復祖先的才能,只是一個善於寫作的文學家。”
孔蒂親王側目看了正自鳴得意的查理?斯圖亞特一眼,暗自想道:“怪不得他無法得到教皇陛下的承認,甚至連詹姆斯黨人都對他若即若離,國王陛下怎麼會想要挑選他?他能在王位上坐多久,還不如……”
這時,前方出現一條黑線,儼然便是數量不少的人影。
“準備!”孔蒂親王高喊一聲,麾下計程車兵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全神貫注地望向前方。
身穿紅色軍服的不列顛士兵已經以三排橫列展開,其指揮官卡萊爾伯爵也在其中。
這位第五代卡萊爾伯爵弗雷德裡克?霍華德年僅三十三歲,外貌俊朗,在不列顛貴族圈以文采風流聞名,是一位詩人、劇作家,但除寫詩、劇作之外,他對軍事卻是一竅不通。
卡萊爾伯爵騎在一匹棕色的戰馬上,他的身前是一隊百十來人的線列步兵,這也是他的護衛。
握著望遠鏡的手瑟瑟發抖,卡萊爾伯爵聲音顛顫地側首向身旁的一位中校軍官說道:“大衛,敵人站滿了山坡,人數看起來比我們多。”
“閣下,法蘭西派出了至少五千人,這在之前的情報中說得很清楚。都柏林沒有城牆,我們的人絕對抵擋不住他們,所以我才建議主動出擊,在路上阻擋他們。”中校語氣嚴肅地說道。
“大衛,你說你有把握贏的,你騙了我?”卡萊爾伯爵雙目圓瞪,憤然說道。
“閣下,您是愛爾蘭總督,我是愛爾蘭的軍需官,我們效忠於喬治三世陛下。”中校說道,“即使會敗,我們也應該盡最大可能去嘗試獲取勝利,這樣才能不辜負國王陛下對我們的信任。”
“大衛,你……”卡萊爾伯爵憤怒於部下的欺騙,可又難以反駁他的“真理”,只能無話可說。
10時45分,法蘭西軍隊開始展開炮擊。
轟鳴的炮聲響起,遠處時有身影被擊中。
孔蒂親王對炮兵的理解停留在七年戰爭,認為炮兵的作用只在火力掩護,因此,他將僅有的十門火炮以兩門為一組,分散部署在每個營之間。
望遠鏡中已經能看出不列顛士兵的紅色身影,孔蒂親王已然熱血沸騰,喃喃自語道:“來吧!你們這群紅衫軍,我要讓你們嚐到失敗的滋味。”他不是輕視不列顛陸軍,而是多年來養成的觀念,令他認為不列顛的海軍是一流,陸軍不入流。
紅衫軍排列為橫列舉槍走來,即使炮彈在他們身旁、身前落下,他們仍然還無懼色的前進。即使炮彈碾壓過他們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