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昂一怔,急忙說:“陛下,這恐怕……”
“不”路易提高音量,打斷了迪昂的話,而後說道,“我是國王,我代表法蘭西的法律、外交以及其他一切。因為法蘭西是歐洲最為強大的國家,所以我沒有必要在乎一個北歐農夫。”
路易之前與瑞典訂立盟約,是為了構築一條瑞典…波蘭防線,防禦東方的俄羅斯,但在此時,隨著他意識到身為波蘭國王的弟弟斯坦尼斯瓦夫心卻一直在巴黎這一點後,他便覺得沒有必要再為這個不安分的弟弟提供幫助。另一方面,他覺得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三世不過是一個善於演戲的演員,除了在外交上坑蒙拐騙外並無出色的治國、軍事才能,因此,他也不對此人統治下的瑞典報以希望。此時,法瑞聯盟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塊對常人而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但是,國王的性格本就不會與常人相同——既然“食之無味”,那麼就乾脆直接丟棄,絕不會也不能有可惜。
在路易強硬地決斷下,迪昂等人也只能應諾而從。然而,他們畢竟不是路易,沒有路易身上的那種王者魄力,因此,在瑞典大使前來說項後,他們也就乾脆支支吾吾起來,既不放人,也不判決,而這段時間,菲爾遜伯爵便被關押在巴士底獄最骯髒的牢房中,每天只有一頓飯。
一週之後,軍械廠製造的第一批1000支德博蒙步槍交付軍隊,義大利輕步兵團也終於結束了一個月的冷兵器搏殺訓練。
路易對這支部隊期望很高,因為他希望在這支部隊身上發明出新的戰術,並以此來作為輕步兵作戰的規範。在他的設想中,輕步兵因為不需要排為方陣,所以即使裝備刺刀也無法阻擋騎兵的叢集衝鋒。於是,他便捨棄了刺刀,改以殺傷力更大的斧頭作為近身戰武器。而這一個月,輕步兵們便是在訓練如何使用斧頭。
路易給予這支輕步兵的訓練時間很短,因為他們即將奔赴北美,在戰場上一顯身手。為了能夠令這支部隊立刻產生戰鬥力,他必須立刻將心目中的指揮官——拉法耶特派遣上任。
一週的時間已經到了,艾德里安娜也從家中迴歸宮廷。她回宮廷的第一件事便是來到國王的面前告罪。
“你是說拉法耶特走了?”路易既驚又怒,他難以相信自己居然被騙了,而且還是被一對根本沒有夫妻事實的名義夫妻聯手欺騙了。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路易憤怒地問道。
“一週之前,也就是15日的晚上,陛下。”艾德里安娜強忍著恐懼回答道。
路易哼了一口氣,隨即手起掌落,乓的一聲打在桌子上。
艾德里安娜被這一聲掌聲嚇得不敢抬頭,她只聽國王怒極說道:“我和他說過,我會給他一支部隊,他為什麼這麼衝動?”
路易抱怨一陣後,將目光集中在艾德里安娜身上。此時,他雖然已經將怒意強壓了下來,可是,他仍然免不了懷疑起面前的女子。
“你為什麼要替他隱瞞?”路易冷聲問道。
艾德里安娜瑟瑟發抖,答道:“我是他的妻子,陛下。”
這是一句令人無法辯駁的理由。
“妻子?”路易冷冷一笑,刻薄地問道,“你們有上過床嗎?”
艾德里安娜羞紅了臉,搖了搖頭。
“既然連上床都沒有,你又算什麼妻子?”路易說著拿出一張白紙擺在面前,接著拿起羽毛筆,蘸著墨汁開始書寫,邊寫邊說,“王后早就勸我解除你們的婚約,我看這十分必要。”
艾德里安娜一聽此言,驚恐地抬起了頭。
路易繼續自顧自地說:“不需要你們任何一個人的簽字,我會直接以國王的權力宣佈你們的婚約無效。”他說到這裡,便停下筆,抬起頭,看著艾德里安娜說,“原因是婚約的雙方在結婚兩年後都沒有履行婚姻義務。”
艾德里安娜流下了眼淚,她的雙腿發軟,身子也已經搖搖晃晃了。
正在這時,王后瑪麗?安託瓦內特突然率領著侍女團走了進來。
“陛下,請您先考慮一下再簽字。”她走到路易的辦公桌前,邊說邊將桌上的那份接觸婚約令奪了過來。此時,婚約令上只缺少一個國王的簽名。
路易沉默地坐著,但他並不是不回答瑪麗?安託瓦內特的話,而是在等待著。
瑪麗?安託瓦內特隨即便向身後的侍女們揮了揮手,侍女們立刻會意,扶著艾德里安娜走了出去。
辦公室中只剩下路易和瑪麗?安託瓦內特兩人後,路易才以冰冷的聲音問道:“你在門外偷聽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