攖寧事情原本就多,再有這些烏合之眾給自己添堵,她可就不能忍了,索性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好叫他們安分些。
回到自己屋裡,她就能專心致志地看崔淵做的有關玉伏堂的手札記錄了。
不知過去多久,外頭有人前來通稟,說儀鸞司一位叫陳將的司徒求見。
攖寧心生一喜,忙吩咐傳話計程車兵請陳將進來。
陳將進屋,見攖寧英氣勃勃、精神奕奕的樣子,為她感到開心,也有幾分歆羨。
“阿將,你終於回來了!”攖寧高興地迎上前去,將他周身打量一番,不禁怪怨道:“你看你,都瘦了。這才多大點事兒,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嗎?”
陳將看著她,不無玩笑道:“我哪裡是被自己的事嚇瘦了,是因為擔心你。知道你的身份被李司教知道了,怕他會為難你,這才夜不成寐,瘦了。”
“李司教他,其實也沒我們想的那麼不近人情。”攖寧想到李為止,心中還覺得感激,“一開始我也怕他會毫不猶豫把我趕出儀鸞司,結果他不僅沒有這麼做,還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也很意外。”
“聽李司教說,來五兵中壘營是你要來的?”
“哪裡是我要來就能來的?是太后懿旨。”攖寧不無得意擺出威風的樣子,高興問:“怎麼樣?像那麼回事嗎?”
“阿寧你,有幸能得太后賞識,真好。”陳將斂了笑,做出幾分自怨自艾的樣子,“可憐我還是儀鸞司一名小小司徒,恐怕再過三年,也不能觸及你今時之地位。”
攖寧伸出拳頭在他手臂上輕捶了一下,“你就別取笑我了。”
“阿寧,”陳將終於正經下來,轉入正題,請求道,“你有機會去跟上面說說,把我也調到五兵中壘營如何?這樣我就方便保護你了。”
“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看見陳將眼裡的認真,攖寧失了笑,不得不正視他的請求。
她想了想,委婉道:“阿將,你在儀鸞司好好的,不必為了我來五兵中壘營的……”
“我知道我能力不足,”陳將打斷她的話,一本正經,“但只要能在你身邊,時刻保護你照顧你,我便是做一名小兵也心甘情願的。”
“不行!”攖寧不再委婉,斷然道,“你這不是自毀前程麼?在儀鸞司熬過三年,你就可以封官授任了。在五兵中壘營,若不是立下什麼大功,當一名小兵,有何出息?”
“阿寧,我管不了這許多了!”陳將話語很急,情緒有些激動。
看著攖甯越飛越高,越走越遠,他不跟緊些,恐怕總有那麼一天,她就看不到他的存在了……
“阿寧,”他突然抓住攖寧兩條臂彎,眸光裡滿是殷切問,“這一路走來,你不會是要拋下我不管了吧?”
攖寧有些惶然無措。
陳將對她是什麼心思,她老早就知道的。但一直以來,他都把自己剋制得很好,她實在不知,小別幾日,他卻如何剋制不住了。
而她是什麼心思,在南征戰場受傷那一回,她就與之說過的。事到如今,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與之說得更清楚些。
“阿將……”她看著他,啟齒有些艱難,但一剎遲疑之後,她還是堅定地告訴他,“一直以來你對我照顧有加,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有今日。但有句話……在南征戰場受傷那回,我曾跟你說過的話,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的心意不變,還是把你當兄長看的。”
聽言,陳將抓在攖寧臂彎的雙手漸漸放鬆,收了回去,神色也黯然了。
他微低眼眸,很是失落。但即便是失落,他很快還是直看了攖寧,道:“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兄長看,但我……”他不無自嘲地笑了一下,“好像就這點出息,就這點執念,就是想竭盡所能保護你,照顧好你。”
“阿將……”
“就連這點心願,你也不能滿足我嗎?”
“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攖寧絕不心軟。她上前一步,勸道:“阿將,你不能把你的人生都押在我的身上,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的。你忘記你父親對你的期望了?就算不為你父親,你身為一個男兒,理應為自己的前程多做計較,而不是把心思浪費在我一個……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的。”
“值得!”陳將還是一根筋,“我也不需要你給我任何承諾。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只要陪在你身邊,像以前那樣,能天天見著你就好……”
“我不需要。”攖寧不僅不心軟,反而不顧及了,她絕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