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笙兒心中突然越來越急,越來越恐懼,他們說的可是真的?怎麼這麼突然?
原來如此,永遠他都說不出口的話,在這小小的手絹上,滿滿的都是刺繡,說的酣暢淋漓。
可也是最後一次同她說話……
“夫人,將軍走的最後一句話,是一定讓你好好的。我是看不到了,那麼夫人,您一定不能辜負!”
說完。男人也沒了生息。
白痴酒愣了一會兒,將宇文笙兒安排好後,趕馬車拾起突然掉頭,朝著原路返回。
他不僅認識那兩個人,又是過命的交情,自然信任。
……
衿尤突然打了個激靈,空洞的眼神漸漸湧上一些色彩,卻又淚眼滂沱。
“伯伯,衿尤不想看了……”
她實在看不下去,這過去的一點一滴……又殘酷,又現實。
她像聞人拯告別,拿著自己手中的東西,看著不知道為何易容來這兒,衿尤沉了心思。
白痴酒給她時間消化,望著她的側影,自己微微皺起了眉頭,反正她早晚會回來找他……
她帶上假髮假面皮,跟著肖榮一起出了門,便一人回到了大帳中。
這時候門口將士,待衿尤進去時,魅術也被解的七七八八。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自然忘了自己易容做什麼。
可是動腦子想想自己去尋了白痴酒,衿尤也就明白了什麼。
不過自己的記憶……怎麼越來越恍惚?
床上那個男人還是沉靜的沒有變化,下巴青茬越來越明顯,衿尤將自己的妝容徹底收拾乾淨,換了一身衣服,呆呆的坐在齊子羅身邊。
她的指腹輕輕觸過,又跳上床,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邊,又側著身子,將自己的腿蜷起來,剛好,頭能蹭到齊子羅的胳膊。
彷彿,耳邊又不停的響起一遍遍這個人的話語……
“你不知道吧,早你見我好多天前,我就在木槿花叢見過你,我還驚呢,哪裡來的小姑娘這麼漂亮呀!”
那次她昏迷,齊子羅說的那句話,衿尤聽的清楚。
她經常出沒在木槿花叢,有一次採花兒的時候,總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這木槿花叢中轉來轉去,一樣隔得遠,又不好去直接抓他,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後來好多次,衿尤都發現了這麼一個猥瑣身影,後來見了齊子羅,也大多將這兩個人的行為聯絡在一起過。
“你馬上的韁繩被誰動了?阿衿是不是怕水?對於李你要有防備之心。”
“阿衿,這個世上看起來好人多了,在親近的人也會害你不是?”
那次在鳳鳴山打獵的時候,齊子羅說的這些,字字關心,後來想想,齊子羅幾乎說的每一句話,都關心著衿尤。
他說:在親近的人也會害你不是?
本來衿尤不明白,現在經歷那麼多,發現齊子羅說的話,彷彿字字在理,他每次笑的花枝招展,卻又沒有一絲嘲笑之意。
同他一起,衿尤覺得很舒服,就算兩個人在一起不言語,也能過得很有意思。
有的人雖然互相愛戀,可是同對方人在一起的時候,會莫名覺得尷尬和待不下去。
可是他們,相互看一眼就帶有愛意。
衿尤當時去錦州的時候,齊子羅跟過來她都已經鬆動了自己內心的所有,再者,他扮做阿高模樣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也懷疑過阿高是齊子羅,而那種懷疑直到真正知道阿高的身份時,衿尤也沒覺得那麼驚奇。
因為她當時就覺得阿高就是齊子羅,沒有什麼像不像,把阿高當成齊子羅看的那一說法。
直到齊子羅對她做的一點一滴被自己發現後,自己的心就再也從他身上收不回來了。
他截婚,那天馬上的他威武漂亮,衿尤永遠忘不了他那樣的英姿颯爽。
奔向自己的,是愛情啊。
可是突然有一天,七王府不是七王府,而且一個早於衿尤出現的女人的一個巨大墳墓時,衿尤的心就再也繃不住了。
她難道只是一個女人的替代品?
她來到封湫關,在齊子羅得知她知道花晴識這個人存在的時候,他說過,花晴識像一個自己的長輩。
長輩是誰?
衿尤早就猜的七七八八,是他曾經的母親。
自己的母親本就出於一個戲子樂師之家,而花晴識的身份,又是一個鄴城戲子,齊子羅很難不對花晴識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