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瓦!陛下來了,你有什麼委屈跟陛下說!”
她確實在揭瓦,而且揭的還是皇后乾元宮的瓦!
雲容一聽景恆來了,連忙丟下手中拿起的那塊瓦。呼啦啦地就飛了下來。
景恆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沉來形容,而是詭異,一種焦灼不已,憤怒不堪,還覺得很搞笑的表情!
他真的窩了一肚子火想來大發雷霆的,可看著小丫頭丟的一地的瓦,他為什麼想笑呢!
小丫頭飛下來後,鼓囊著嘴,抬著一雙大眼睛望了望他。又很委屈地低了頭,然後蹦躂一下,乖巧地趴在了木板上,一副“你們要打就打吧”的落寞神情。小嘴一癟,水萌萌的眼睛,望著景恆。萌得讓他心跳漏了半拍!
景恆怔怔望著她趴在那,像只乖乖待宰的小兔子。心疼地什麼似的,
他募然想起上次。自己狠心下旨杖責她的情景,雖然此刻那兩個太監拿著粗壯的板子站在那,垂首默立,可看在景恆眼裡,似乎那兩人交織著身影舉著無數塊板子不停地抽在了雲容的屁股上。
那小身板怎麼受得了這樣的虐待,腦子裡不禁回想起那夜他去看她,她面無血色死去活來。
景恆的心霎時紮了一萬根針般,疼得手指微抖!繼而目光森寒地朝皇后看去!
“皇后竟然趁朕不在,要悄悄的將朕御前侍衛杖死,是嗎?”景恆的聲音平靜地不像話。
而一旁的秋霖和葛英知道,皇帝真正動怒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情緒的!
這時,孟妃和雲妃已經起身來,孟妃依舊淚痕滿滿,虛脫無力。
唯獨雲妃冷眼瞧著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皇后知道自己此舉一定會觸怒景恆,故而反倒沒有那麼怕了,她聲音也十分從容,她往前走了兩步,展開雙袖,伏地一拜,再跪著看著景恆,聲音洪亮舒雅,“陛下,臣妾有冒犯天威之罪,可臣妾無悔,此侍衛,諂媚陛下,蠱惑眾人,私通后妃,為禍皇宮,臣妾身為皇后,怎能坐視不管?”
“諂媚?蠱惑?私通?”景恆念著這幾個字,眼神瞥向了小丫頭,
小丫頭趴在那,下顎枕著小手,眼珠溜達一圈又一圈。
小丫頭要是懂得諂媚就好了,御書房都快被她掀了,她還諂媚呢?讓她穿個女裝她都不穿?景恆覺得皇后的控告真是可笑。
他恨不得小丫頭趕緊諂媚諂媚他!好好的蠱惑蠱惑他!
他眼神再度看向褚若蘭,眼中溫度成冰:“哦?原來在皇后眼裡,朕就是這麼一個無道昏君?一個受人諂媚蠱惑的庸君?”
褚若蘭心底一顫,“臣妾不敢!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她急忙爭辯,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誰借了你膽子,讓你私下動朕的人?是褚家嗎?”景恆步步緊逼,聲音拔得越來越高,皇后此舉由不得他不冷靜!
景恆一提褚家,褚若蘭心下大驚,臉色瞬間蒼白!
他還是提防著褚家呀!
雲妃暗暗瞅著他們倆,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陛下,臣妾此舉跟褚家沒有半點關係,臣妾只是不想您百年後聲譽受損…。”
“朕有這麼昏庸嗎?”
“陛下…。。”褚若蘭泣不成聲,
“還有,什麼私通后妃?你還捏造了什麼罪名?”景恆瞪著她,怒斥道,
褚若蘭擦了擦眼淚,哭著道:“陛下,是雲妃妹妹發現雲侍衛與孟妃有染,來告知臣妾,臣妾才讓雲侍衛來對質,查清屬實,臣妾才數罪併罰杖責他的!”
景恆聞言立即抬眉看向雲妃,雲妃這才淺笑了幾聲,走了過來,朝景恆欠了欠身,聲音還是那番柔弱無骨,
“陛下,臣妾的宮人無意中看到雲侍衛與孟妃往來很密切,二人悄悄的在御膳房外私會,上次雲侍衛受傷,孟妃還讓人拿了藥送給他呢!”雲妃冷笑著說道。
孟妃見狀,連忙哭著拜下:“陛下,臣妾確實認識雲侍衛,可臣妾與他並沒有任何不當的心思,更沒有不當的行為,上次在御膳房外遇見他,不過是想問他,陛下您想吃什麼,臣妾還給您做,臣妾真的是冤枉啊,陛下!”孟妃哭得梨花帶雨的。
景恆知道雲容是女兒身,所以孟妃所說他覺得基本是事實,可孟妃此舉確實違背宮規!
“那藥呢?你不是讓人給他送藥?瓶子還在這呢?”雲妃朝一名太監使了眼色,
那名太監捧著一個放著藥瓶的盒子,跪在地上呈給景恆看。
孟妃目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