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提出還是儘量帶神策軍,可李儇卻似對神策軍並不大喜歡,堅持只帶兩萬神策軍,然後從沿路調三萬兵馬隨駕。
“朕親征的詔書今日就要詔告天下,用八百里加急通知安東郡王。”李儇現在是巴不得能夠明天就立即就趕到遼東,然後後天就率軍滅了高句麗,大後天再滅了契丹。若是有機會,再回頭把渤海和新羅一起給滅了,自然就是最好了。“新年之前,朕就要凱旋,在長安慶功!”
聽著年青的皇帝的話語,諸大臣都暗自搖頭。還沒出徵呢,就已經算好了歸期,這豈是真正的兵家所為?從這裡到遼東,五千裡之遙,光路上就得走了個把月。現在已經八月,想要短短兩三月時間滅高句麗再滅契丹,然後返回長安慶功,年青的皇帝還真是敢想啊。
終於豆盧宰相鬥膽上前勸說皇帝穩妥行事,結果馬上被心情正好的李儇反駁,“遼東有安東郡王統領十萬兵馬,朕還有數萬兵馬隨行,難道你認為小小的高句麗和契丹,朕會打不過嗎?”
聽到皇帝這樣的口吻,本來還想要勸說的其它人也乾脆都坐著不動了。
這個時候的天子,是聽不進其它話的。
好不容易陪著皇帝激動的心情漸漸平息了,天子終於結束了今天的殿中議事。
延英殿議事結束之後,田令孜與盧攜對視一眼,這兩個南衙北司的頭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去了含涼殿,再次求見天子。
李儇倒沒讓二人久等,剛通報內侍就出來把兩人請了進去。
殿中,幾名內侍正在給皇帝披甲。
盧攜只看了一眼便認出,這鎧甲乃是李璟去年新年進貢的貢品,青龍式全身鎧甲。
這種鎧甲極其的華麗,穿上之後,整個人都全身包在甲內,上到頭部眼鼻,下到手腳掌。可神奇的是,這樣包著的鎧甲,負重卻反比那種將軍的重甲輕多了,而且手腳更輕便,防禦弓箭和劈砍效果更好。
長安城中便有一家叫刀劍與薔薇的商行,是李璟的登州商行,裡面就有兩套這樣的鎧甲展示。一套全身稜角的青龍式,一套圓潤的朱雀式,兩套鎧甲引得無數長安人圍觀,都想要購買收藏。不過那兩套卻被標為非賣品,只做展示。但商行接受訂製,不過訂做的價格十分驚人,一萬貫。
不過萬貫的高價卻嚇不走所有的人,長安鉅富無數,聽說很多大將都訂了這種鎧甲。甚至許多世家和鉅商也跟風下訂,就是盧攜自己,仔細看了那鎧甲後,也是一時心動的訂了兩套。
不過天子的這套明顯的更加華麗,直接是金黃色的,可卻又不是鍍金,李儇得意的向他解說,據說這是登州的工匠在這鋼料裡面加入了其它幾種礦石,結果出來的鋼就是這種金色,然後用特別的方法鍛造後,表面就是這種耀眼的金色。
李儇穿戴好全身甲,又從侍從手上接過一柄五尺長的雙手大劍,握在手中揮舞了一套劍法之後,皇帝除下頭盔,滿臉的興奮,對於鎧甲和寶劍都十分滿意。
“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以為朕只是一時興奮,圖個新鮮吧?”
“臣不敢!”田令孜和盧攜連忙搖頭解釋。
李儇擺擺手,“朕當然不是隻是圖一時新鮮,此事乃朕深思熟慮之後果。”
整理了一下思緒,李儇又耐心的向二人解釋道:“朕想過了,西南邊疆已經安定,而北邊亦早已安定。如此,朝廷便只剩下了東北這一個隱患,便乾脆乘此機會直接高句麗、契丹一類胡蠻給震懾下去。當然,其實眼下東北之局勢,就算是朕不親往,朕認為有李璟在也已經足夠了。”
田令孜連忙道:“李璟那廝雖然有些跋扈,不過打仗卻還是不錯,眼下高句麗和契丹不過是窮途末路,何須陛下親征。”
李儇微微笑了笑,“朕雖然少理國事,但對於如今朝廷之事也還算清楚。先前田公與盧公經常進言,說李璟坐鎮齊地,多有跋扈等等。其實朕對李璟還是十分信任的,不過朝廷制度,例來節帥不可久任,一般三年就要一遷。眼下李璟在登州也有三年了。”
聽到這裡,田令孜和盧攜都是心中一震,一股驚喜之情油然而生。
難道說他們經常在皇帝耳邊唸叨說李璟的壞話,終於有了效果嗎。還是說,這次李璟一文錢不給皇上上貢,只給了皇帝一張破地圖,使得皇帝不高興了?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皇帝是真的打算給李璟挪挪地方,他們將是十分樂意看到的。
“徵高句麗、契丹,其實不過是朕順路為之。朕真正所謀,還是河北之地。”皇帝突然又說出了一句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