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笑道:“區區小事,何勞相謝。武……”
武二郎濃眉一揚,雙手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一別,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騰身而起,躍上牆頭。“你說什麼?”
程宗揚跳了起來。他見武二郎回來,以為他剛辦完事,現在守信回來為自己效力,沒想到這廝兩句場面話一說,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程宗揚氣急敗壞地叫道:“武二郎!你說話還算不算數!”
武二郎從牆頭上扭過頭來,“二爺說過什麼?”
“我們說好的!每月十個金銖,你跟我走一趟南荒!”
“十個金銖?”
武二郎一哂,滿臉不屑地說道:“你把二爺看得也太賤了。再說了,二爺什麼時候答應過你?”
程宗揚一呆。當時武二郎只是抖了抖手上的鐐銬,讓自己給他開啟,自己以為他是答應了,但實際上這廝根本就沒提去南荒的事。
武二郎傲然道:“想起來了吧。二爺說話算話不假,但你要把二爺沒說過的話硬栽到二爺頭上,二爺可沒那麼好的脾性和你磨牙。二爺過來謝你一聲,已經給足你面子,再想得寸進尺,小心二爺跟你發飆!”
程宗揚這才想起來,水滸那幫好漢,說白了其實是群土匪。裡面的英雄固然豪氣干雲,義氣深重,耍起無賴時也相當在行。魯智深讓鎮關西切肉,連寸金軟骨都要細細剁成臊子,不帶半點肉星在上面。武松更不用說了,十字坡調戲孫二孃,快活林借酒鬧事,醉打蔣門神,雖然不欺負良善,但也不是什麼好鳥,一個個都是壞小子出身,是自己太蠢,把臭流氓當成英雄好漢。武二郎見他無話可說,嘿嘿一樂,拱手道:“告辭了!”
程宗揚黑著臉坐在柴房裡,武二郎這一走,就自己挑的那些奴隸,去南荒跟送死沒有什麼區別。早知道挑些身強力壯的,就是戈龍那種也好。
程宗揚對南荒一無所知,但這裡的人說起南荒,都如談虎色變,讓自己也犯起了嘀咕。程宗揚對野外的知識僅限於乘車郊遊,南荒是什麼模樣,他連想像也想像不出來。
如果有輛越野車……
那個該死的武二郎!想到武二那副無賴嘴臉,程宗楊又是一陣惱火。
“上當了吧。”
凝羽不知何時從黑暗的陰影中走出。
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侍衛長找小的有什麼事?”
凝羽盯了他半晌,“你和西門慶說了些什麼?”
“我該告訴你嗎?”
凝羽盯著程宗揚的眼睛,彷佛要看入他內心,過了會兒慢慢道:“西門慶不是你看上去那麼簡單。這個人……其實武功深不可測。”
西門慶身兼武功程宗揚並不意外,但能讓凝羽說武功深不可測,著實出乎他的意料。在程宗揚印象裡,西門慶應該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傢伙,養幾個打手仗勢欺人還行,說他本身就實力不凡,更像是笑話,自己也是因為這麼認為,今晚才敢屢屢出言嘲弄,一讓西門慶下不了臺的。
“他跟武二郎比,誰更強一些?”
“若不是他有傷在身,武二絕非他的敵手。倒是武大有一拼之力。”
程宗揚愕然以對。這是個什麼世界?武大郎竟然比武二還強,西門慶是深不可測的高手,凝羽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聽說醉月樓的紅牌都在你手下輸得心服口服,果然好手段。”
這個世界的人有幾個知道G點?程宗揚也不怕有人拆穿,笑道:“侍衛長想試試嗎?”
凝羽臉色一冷,接著又微微生出紅暈。
程宗揚正詫異間,凝羽忽然往後一退,隱起身形。
門簾“呼”的捲起,武二郎一彎腰,魁偉的身體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擠進柴房。他雙手一圈,抱住手臂,大刺刺道:“喂,你是不是要去南荒?”
程宗揚沒想到武二郎會去而復返。但被這傢伙擺過一道,程宗揚小心多了。仔細打量下,只見武二郎神態依然威猛無儔,只是衣上又多了幾灘血跡,肩頭衣衫破碎,露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顯然剛跟人交過手。
一瞬間,程宗揚想起西門慶在酒宴上的話:武二殺了不該殺的人,如果今晚沒有離開五原城,只怕一輩子都走不了了。
程宗揚心裡頓時篤定下來,笑著慢悠悠道:“是啊。”
“好!二爺就帶你走一遭,每個且不說多的,給二爺拿一千銀銖!”
這價格足夠買下阿姬曼了。你既然獅子大開口,我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