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雄表示,如不願袖手旁觀,坐山觀虎門,以龍淵三人武功,大可以挺身而出,宣告於眾紫金蛟已被他三人除去,那個不服,或意圖分滋蛟寶,則不妨上臺來較量較量。
若在半月以前,風蘭必然熱烈的贊成,虎雄的主張。
但目下風蘭不僅深受龍淵的薰染,卻也瞭解,龍哥哥仁心厚宅,是不願看到有打鬥流血事件發生的。
再說,他們最初斬蛟的目的,便有一部份是在消除白石山比武的動機,如今蛟已斬除,如何能忘卻初衷,甚至連自身也陷入漩渦中去呢?
風蘭不贊成虎雄的主張,她想了一會,喜道:“龍哥哥,有了,咱們不如讓老道叔叔出面,向天下群豪宣佈,蛟已被人除去,只要要他不露漏咱們姓名,則那些貪得量小之徒,便不會找到我們頭上來了,你看這主意好嗎?”
虎雄大大不贊成這種作法,他認為這是一種怯懦的行為,大丈夫敢作敢當,像這種作法,豈不有失身份。
不過,虎雄並沒有說出,因為他私心之中,尚不敢篤定,能技壓天下群雄。再方面,他知道龍淵決不願出面,若此時說了,也不能獲得他的支援,所以他乾脆把這意思存在心裡。
果然不出所料,龍淵頗為讚賞,風蘭的主意,高見之極,他道:“蘭妹妹主意甚妙,若讓第三者出場,則可能不致引起糾紛……”
“不過,武林中好些魔頭,如黃山鐵杖叟等人,均存必得之心,驟聞此訊,定是氣憤不已,若他們仍不死心,則可能會向報訊人追問訊息來源。如此,豈非仍不免發生糾紛嗎!”
風蘭聞言,也覺得這一點著實可慮,正在尋思,卻聽龍淵又道:“目下時機迫促,已不容我等再想他法,只好這麼作試試,但以我之意,浮沙子前輩,雖屬江湖知名之士,卻並不見得能對付鐵杖叟一干惡魔,所以我等萬萬不能連累到他!”
龍淵這話,並非輕視浮沙子,皆由他昨夜接談之時,曾發現他將鐵杖叟等人,深具戒心,由是觀之便得了上述結論。
風蘭秀眉微蹙,凝睇視著龍淵,道:“那麼去找誰呢?誰有把握能擔任這項任務?”
龍淵安詳一笑,說:“這事既然是我們發動,當然由我們擔任才是!我過去,曾習過易容之技,所以我想,不若由我改扮成另外一人,上臺宣告此事,若萬一有人追問,亦可相機對付。虎兄你說好嗎?”
風蘭不待虎雄表示,立即鼓掌叫好,連促龍淵快去改扮!
虎雄見狀,他只好贊成,他想:“既然你要登臺,若事情逼得緊,還怕你不動手嗎?一動上手,我以助拳之名,正可以大打一場,顯顯威風,試試功力!”
於是,事情便這麼決定了。
飯後,龍淵回房,風蘭跟進來看他改裝,自動為他弄這弄那,像賢妻對待丈夫,像個快活的小孩,在等著看什麼稀奇物兒。
龍淵在她的情態中,恍似看到了雲慧的影子,心中又感激又有點難過,他暗想:“若是沒有慧姐姐先佔我心,我與她豈非美滿的一對?唉,但現卻不同了,我不得不辜負你,而你也不該對我這麼好的!”
他想把風蘭請出房去,但又覺不忍打斷她的興頭。
風蘭依著龍淵的提示,將一切道具都準備好,龍淵道:“蘭妹妹,你請吧!我要更衣哪!”
風蘭白眼相加,櫻唇一呶,佯嗔道:“你趕我我偏不走,我又投攪著你,你更衣就更衣好了。”
說雖如此,但那有姑娘看著男人更換衣衫的道理,所以風蘭還是走了出去。
不過,她並未走遠,站在門外,不時的敲門,催問好了沒有。
好半晌,龍淵在房內開口,道:“蘭姑娘,請進來吧!”
風半聞言一怔,心中疑惑,怎的連聲音都變了呢?
推門入室,妙目閃處,頓時吃了一驚。
那裡還有龍哥哥?這分明已換了人嘛!
皆因,前面站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白髯飄飄的臉上有黑疤卻有皺紋,雙眉雪白,祥目含笑,體態稍顯佝僂,身著青綢長衫,足履長峒青布靴,看年紀,分明年已古稀,論像貌,更無一點與龍淵相同之處。
風蘭怔怔的盯著打量,好半天,方才發現了二點,與龍淵相同的地方。
那是老人的一雙眼睛,那眼睛仍然是黑而又亮,尤其是眼中的一股濃厚笑意,在風蘭心底,是再熟悉不過了。
還有一點,那顆顆潔白如銀的細齒,也正是龍淵所具有的。
但風蘭還有些不敢相信,她遲遲疑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