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可以吃飯了。”她開口招呼著。“我把飯煮好了,先來吃飯吧!”
兩個男人聞言起身,關掉電視,緩步走進飯廳,各自在餐桌旁坐下。
她不忘扮演賢妻角色,還替他們添滿白飯,然後就坐在桌邊,微笑等著他們開口,讚美她的廚藝,或是說幾句鼓勵的話,最起碼是點頭道謝,感謝她忙了這麼久,準備好這桌熱飯熱菜。
只是,她等了又等,卻始終沒等著預期中的反應。
沉默。
餐桌上靜悄悄的,只有咀嚼聲,跟偶爾的碗筷碰撞聲。兩個男人一聲不吭,只是埋頭用餐,臉色仍舊難看,彷彿有人欠了他們幾百萬似的。
苦等不到讚美,陰鬱的氣氛又久久不散,她左看看、右看看,輪流瞪著兩人的臭臉,頓時也沒了胃口。
“大功,你肚子痛啊?”她沒好氣的問。
厲大功微微一愣,抬頭看著她。
“沒有。”
“那麼,是我煮的菜很難吃?”
“怎麼會?”他擰起濃眉,一臉不解。
“那你們兩個幹麼臭著臉,活像是我在飯菜裡放了砒霜?”她拿著筷子,在兩張臭臉上指了指。
兩個男人互看一眼,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卻仍舊緊繃著臉。厲大功也不肯多加解釋,只是悶聲擠出一句:“沒事”,接著又低下頭,一口飯一口菜,繼續埋頭吃飯。
“是喔。”鳳婷敷衍的應了一句,豔眸微眯,知道這會兒兩人都還在氣頭上,她根本問不出什麼內情。
她聳聳肩膀,儘量裝作不當一回事,逕自伸出筷子,挾了一塊醬爆肉入口,慢條斯理的咀嚼著,心裡卻是另有盤算。
哼,沒關係,現在有外人在場,她就暫時放過他。
反正,她跟厲大功是夫妻,不愁沒時間可以獨處,到時候只要讓她逮著機會,她就有把握,能從他嘴裡套出話來!
晚餐在沉悶的氣氛中結束。
厲大功史無前例的擱下碗盤,跟江震關進書房去了。遇著這種特殊狀況,她也不跟他計較,主動接手清潔工作,把碗盤一個個洗乾淨,再擱回碗架上。
書房裡頭,偶爾傳來討論的說話聲,她沒有再去理會,逕自上樓洗澡。
他們忙到很晚,直到她舒服的泡完澡,穿著絲質睡衣,坐在梳妝檯前,慢條斯理的做完臉部保養,正要拿起身體乳液,做全身肌膚保養時,才聽見江震開車離去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厲大功才上樓進房,悶聲不吭的拿了乾淨衣物,就走進浴室裡洗澡。
半晌之後,他換上睡衣,滿頭溼發的走出來,開啟轟轟作響的吹風機,把溼發吹乾後,又將吹風機的線卷好收起,默默放回原位。
她坐在梳妝檯前,一邊在身上擦著乳液,一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對他的存在已經逐漸適應,先前面對他時的陌生與不安,以及那絲羞澀,也都漸漸淡去。
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讓她對他的瞭解與日俱增。
這個男人——她的丈夫,有著跟陽剛外型截然不同的溫厚性子,他脾氣好、耐性佳,不但沒有半點大男人主義,還對廚藝頗有研究,各國佳餚,不論是美式、中式或歐式,全都難不倒他,手藝好得簡直可以開餐館。
他睡覺的時候,總喜歡睡右邊;愛吃紅肉,愛喝啤酒;內衣褲只有黑灰白三種顏色,而且品牌忠誠度極高,只穿同一個牌子的。
偶爾遇上難得的休假,他會帶著諾諾出門慢跑,再替它洗澡,男人與狗在院子裡鬧得全身溼透。有時,他也會陪著她,出門逛逛百貨公司,到超市補充乾糧存貨,替她扛回油啊米啊這類較重的食物。
另外,他對工作的認真與專注,更是讓她歎為觀止。
遇到特殊案件時,他會徹夜留在特動組總部,就算是回到家裡,他不是觀看新聞,就是研究未破刑案,滿腦子都在思索著,該怎麼逮捕罪犯……
例如現在。
瞧厲大功那擰眉苦思、悶悶不樂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她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好受。考慮一會兒後,她下定決心,拿出一瓶薰衣草按摩油。
“把上衣脫了。”她走到床邊,伸手把垂落肩頭的髮絲攏成一束,再用橡皮筋綁著。這個動作讓絲薄的睡袍,滴溜溜的滑下肩膀,露出粉嫩的肩頭。
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因這不尋常的“指示”而抬頭,恰巧就目睹了這誘人的美景。
瞬間,那些煩人的案件,全被扔到九霄雲外去,厲大功的注意力,立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