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宣,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如今的傅清玉,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叫囂著。她要見到他,見到他的人!
“小姐,你不要緊張。”冬梅看到傅清玉緊擰著眉頭,一臉的緊張神色,想她必定是想到不好的事情去了,忙道,“小姐,你不要太擔心,趙公子他一點事都沒有。”
“沒事就好。”傅清玉鬆了一口氣,她想了想,問道,“冬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我昏迷的這段日子裡,子宣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對不對?”
冬梅點點頭。
“我的感覺果然沒有錯。”傅清玉微抿了唇,她知道經過這麼多的變故,無形之間,她與趙子宣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有一種不以外人道的心靈感應。只要他在她的附近,她一準能感應得到。
“他那麼緊張我,那現在我醒過來了,他為何不來看我呢?”傅清玉的眉頭又擰了起來。
“小姐。趙公子他……”冬梅咬咬牙,“趙公子他走了。”
“走了?”傅清玉一怔,“去哪裡?”
冬梅勉強笑道:“小姐,你忘了?他可是鎮守邊塞的大將軍。此番被皇上秘密召入京城,就是平定京城叛亂的。既然事情已經辦完,趙公子當然要回到邊塞去的。”
“回邊塞?”傅清玉吃驚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小姐醒過來之前。”冬梅低下頭去。
“這麼急著要走?”傅清玉覺得有些難以接受,“我這不就醒過來了嗎?就是待我醒過來,看看我,跟我說上幾句話。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啊。”
冬梅替傅清玉拉了一下被衾:“小姐,你不要多想,其實趙公子是很想待到你醒過來之後,才回到邊塞去的。但是趙公子如今是大將軍了啊,這軍令如山倒,趙公子又是一個最恪守時間的人……”
傅清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聲地看著冬梅。
冬梅被盯著有些發毛,連聲音也有些虛了起來:“小姐,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的。”
傅清玉深深呼了口氣:“冬梅。你不瞭解子宣,如果他真的要走,至少他對我會有所交待的。不可能這樣一聲不響地一走了之的。”
冬梅咬住嘴唇,擔憂地看著傅清玉。
“他一定是給我留了話,對不對?”傅清玉輕輕地問道。
“小姐……”冬梅的眼中噙了淚水,“小姐,趙公子的確是給小姐留了信,但是,他叮囑奴婢,一定要等到小姐的身子完全康復以後,才給小姐看。”
傅清玉微笑地看向冬梅:“我沒事,拿給我吧。”
冬梅遲疑了一會。才開啟一旁的雕花的櫥窗,從裡面的一個小抽屜裡取出一個牛年紙的信封,遞到傅清玉的手上。
傅清玉看著信封上那蒼勁而熟悉的字跡,眼睛一下子溼潤了。她拆了信,取出信箋,凝神看了起來。
看完信。出了好一會神,她收起信箋,裝入牛皮紙信封之中,遞給冬梅:“放回櫥窗裡去吧。”
冬梅接過,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家小姐。
傅清玉躺了下去,把錦被拉到胸前,輕聲道:“冬梅,你到外面守著吧,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小姐,你沒事吧?”冬梅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家小姐,其實從剛才傅清玉拆信開始,她的眼睛就沒有眨過。可是,自家小姐的臉色十分平靜,一點異色也看不出來。
“我能有什麼事情?”傅清玉含笑道。
“小姐,你可不要嚇奴婢。”冬梅的心七上八下,她的眼睛再度投到手上的信封上。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趙子宣在信裡寫了什麼,這一刻她的心十分忐忑不安。
“趙公子他……”冬梅說了一半的話彷彿懸在半空,其實連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作為一個旁觀者,她看得出,趙公子一定是非常非常喜歡自家小姐的。不然的話,不會五天五夜守在自家小姐的身邊,衣帶不解地照應著。他的臉色一直沉重了五天,終於在小姐醒過來的前一刻才露出鬆懈的笑容。
但是,她不明白,既然趙公子那麼在意自家小姐,為什麼連等小姐醒過來的時間都沒有,那麼急著要走呢?
而自家小姐,在看了趙公子的信之後,既沒有說派人把趙公子追回來,也沒有說要去看趙公子,一反常態地說要休息,這唱的又是哪一齣呢?
自家小姐,還有趙公子,兩個人她都看不懂。
看著自家小姐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臉下投下兩道暗影。冬梅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把賬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