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也是人,怎麼就沒有活頭了?”冬蕊大聲道,一把把春燕拉起來,“走,我們見夫人去,一定要把這個理說清楚。”
“不用去了,去了也白去。”傅清玉走了起來,“這會子大夫人正為大小姐大姑爺的事情鬧心呢。你去找她評理,這不是來添堵的嗎?”她看著冬蕊道,“大夫人心情不好,說不連你也一塊發配了呢。”
冬蕊猛然醒悟,知道自家小姐是在點醒自己。如今風頭火勢的緊要關頭,千萬不要滋生些事情出來,不然的話,那就要影響逃亡大計了。
她拿目光徵詢傅清玉,有些不甘心道:“難道說,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我們回屋再說吧。春燕,你這傷口要好好處理一下,不然的話會破相的。這樣吧,你隨我們回牡丹閣去,我那裡有上好的藥,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春燕正求之不得呢,馬上連聲道謝。
回到了牡丹閣,傅清玉先用溫鹽水替春燕洗淨臉上的傷口,拭去臉上的血跡。春梅臉上的傷痕有深有淺,傅清玉的手在她的臉上停頓了片刻,臉上現出些許疑惑的神色。僅僅是幾秒鐘而已,在春梅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又繼續給春梅敷上了去痕生肌的藥膏。
“好了,今天先幫你上藥,明天再過來換一次藥吧,很快就好了。”傅清玉從鏡子裡看到春梅撫著臉憂心忡忡的目光,不由安慰道,“不用擔心,很快會好的,這只是小事情而已。”
“會與冬蕊一樣漂亮嗎?”春梅仰頭問道。
傅清玉怔了一下,冬蕊?這位叫做春梅的小丫頭是如何知道自己曾經給春梅治過病的?
冬蕊也有些訝異地看看春燕。
傅清玉很快恢復神色,朝冬蕊示意了一下,含笑道:“會的,你看冬蕊現在是不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春燕這才放下心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並向傅清玉道謝。
臨走之時,傅清玉忽然叫住她:“冬梅,你想這樣一輩子跟著大姐姐身邊,一輩子這樣忍氣吞聲地過日子嗎?”
春梅渾身一震,慢慢轉過身來看定傅清玉。
冬蕊馬上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家小姐要為春燕出頭了。
也好,讓春燕上位,讓大小姐大夫人自顧不暇,到時候,她們幾個就可以順順利利逃出傅府了。
見六小姐明亮而銳利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春燕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六小姐何出此言?我春燕雖然是一個卑微的小丫頭,但對於大小姐是絕對忠心的。”
傅清玉含笑道:“我並非懷疑你對大小姐的忠心,但是,忠僕不是這樣子的,忠僕要知道如何替主子分憂。這一點,你做到了嗎?”
春燕聞言身子又震了一下。這個六小姐,說出來的話怎麼和大夫人跟她說過的話一模一樣?
就在不久前,大夫人私下召了她去,說要她替傅府好好想想,做一個陪嫁丫頭應做的本份。她並不是不想替傅府著想,只是大小姐是一個標準的醋罈子……
傅清玉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與擔心,含笑道:“大姐姐那邊,你完全可以放心,有大夫人替你撐腰呢,你當初陪嫁過去,大夫人想必對你說清楚了。所以,我料想大姐姐也不會太為難你的。”
春燕的眼中閃著些許光亮。一個陪嫁丫頭最好的出路是什麼,當然是被自己跟著嫁過去的小姐那方的夫家抬為姨娘,生個兒子,那算是陪嫁丫頭最輝煌的頂峰了。
如今傅大小姐無所出,在北承侯府的地位危危可芨,如果自己有了北承侯的子嗣的話,最好能生個兒子,那麼,傅大小姐還能守得住她那個侯爺夫人的位子嗎?
到時候她母憑子貴,再在北承侯耳邊吹吹枕邊風,那個侯爺夫人的位子,遲早還不是她的?
當然,她會顧及以前的主僕之情,會安排一個好地方給大小姐靜養的。
春燕的心思在那裡轉了多少轉,傅清玉猜也猜得出來。她含笑不語,靜靜等著春燕的答案。
“我,我能行嗎?”春燕期期艾艾道。
傅清玉知道她在故作謙虛,其實心裡面早就樂開了花。於是很肯定地說道:“你怎麼不行呢。想春燕姐姐你生得一副好容貌,如果屈居一個小丫頭的位子,那多浪費啊。人的一世何其短暫,能抓住的還是多抓住一點吧。”
她頓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母親這幾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讓我們這些做女兒的看得心疼。其實不說出來,大家都知道,母親一直在為大姐姐的事情操碎了心。大姐姐與北承侯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