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無辜地睜著清澈無比的眼睛道:“我沒有啊,我的膽子很小的,你剛才那個樣子就嚇著我了……”
冬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奴婢才沒有嚇著小姐,是小姐嚇著我了…… ”她望著傅清玉,眼中閃著驚奇的光芒:“小姐,難道說,打碎的那隻鐲子是……是假的?”
這話一說完,冬蕊就蹦出去了。不一會,又跑了進來,手裡多了一些東西。
冬蕊把手中的玉鐲碎片用布擦拭乾淨,又向傅清玉的手鐲子,就著臺上的燭火,仔仔細細地察看起來。
最後,她有些迷茫地抬起頭來:“這些碎片,與小姐的那隻鐲子,不太像啊。”
“當然不大像。”傅清玉笑嘻嘻道,“你以為你們小姐我是萬能的,想要什麼都能造得出來呀?況且時間這麼緊,要造一個假的也要費時間的。我哪裡有那個本事?只好找路邊攤檔上不值幾個錢的來充數一下了。”
冬梅也湊了過來,仔細一看不由出一身冷汗。這隻假的玉鐲子碎片,與真的雲容月貌冰種翡翠玉鐲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冬梅越想越心驚:“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幸好那個張媽媽沒有驗看,要不她真的拿起來看的話,我們可要露餡了。”
“我當然知道張媽媽是個精明的,正因如此,我才虛造聲勢,浪費了那麼多的眼淚,不然的話,本小姐何至於如此”
冬梅點點頭,的確,當時六小姐這麼一哭,整個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都哭了。這種聲勢,可把張婆子給嚇到了。
“可是……”冬梅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我真的不敢相信,小姐你就這樣把這個狡猾的老婆子給騙過去了?”
傅清玉又笑嘻嘻地點點頭:“當然還得靠我編的那些謊言。什麼埋東西保福份啊,什麼天恩寺開過光的東西啊……”說到這,傅清玉笑得樂不可支。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編出這些鬼都不信的鬼話來,偏偏有人竟然相信了。
“啊”冬蕊張了張嘴,愣住了,“小姐,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你自個兒編出來的?”
傅清玉笑著點點頭:“難不成你以為天恩寺的那些德高望眾的老和尚們,會跟著我一起胡鬧?”
“小姐,你,你太高明瞭。”冬蕊十分祟拜地望著傅清玉。
冬梅撫了一下至今還砰砰直跳的心:“小姐,你太胡鬧了,要是她們不相信,非要驗看的話,那要怎麼辦?”
“她們不會看的。”傅清玉胸有成竹道,“那玉沾了泥土,根本看不出原形。況且當時她們個個都被冬蕊說的,關於這隻玉鐲的來歷給嚇住了,哪裡還會懷疑這隻碎了的玉鐲是真還是假”
當時,傅清玉清楚地看到,當冬蕊把傅二公子抬出來的時候,說這隻鐲子是二公子從南方帶過來的,送給七小姐,七小姐再轉送給六小姐的。這些話一說出來,張婆子與四姨娘臉上都有些變色。
傅清玉暗歎,在那個關鍵的節骨眼上,二公子的形象就好比鍾魁,一說出他的名號,就把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全給嚇住了。
傅清玉甚至這樣想著,既然二公子的名號這樣好用,以後真的要多多利用,這才不會辜負她的這位二哥哥的威懾力。
“還有,你沒看到四姨娘嗎?”傅清玉又補充道,“一聽到說要賠摔碎的玉,偷偷就溜了。這讓張婆子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幫人家辦事,幫人家跑腿,到頭來還要落個吃力不討好,反而要出錢。你說,她的思維不混亂嗎?她還能想得到這玉是真是假這個點上嗎?”
這個時候,冬梅才真正的佩服面前這位六小姐,時間拿捏得這麼準確。還有,把每個人的心理都把握得這麼到位。要是其中一環節出了差錯的話,那這戲就演不下去了。
傅清玉吩咐冬蕊:“把你手中的碎片清理一下,最好埋起來,不要讓人抓住把柄。”
冬蕊點點頭:“小姐請放心,這個奴婢曉得的。”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傅清玉想了想,又問冬梅:“這件事情,傳到大夫人耳朵裡了嗎?”
冬梅點點頭:“趙富家的受了傷,大夫人追問怎麼回事,趙富家的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隱去了打碎鐲子的事情,說了小姐在花盆裡埋東西,為家人,也為自己祈福的事情。大夫人聽後,好久都沒有說話。”
傅清玉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大夫人為什麼失神。不用說,失望了唄。她的本意本來不是如此,不想卻因了這事成全了她最恨的人的孝名。
她最恨的人?傅清玉冷笑,大夫人又何嘗不是她最恨的人過了一會,傅清玉問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