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驁道:“姑娘為什麼要蒙上雙目?”
索媸道:“你當真笨得可以,難道你就不知道天殘門下打架是不用雙眼的麼?”
蒙驁勃然大怒,他認為索媸此舉,是對他意存輕視,因而一片駭人的殺機驟然迸發。
這位登門尋釁之人,果然非比等閒,他口中一聲暴叱,刀光一閃,已像疾雷劃空一般劈了出去。
這一刀不僅帶有無可比擬的兇霸之氣,速度之快,也恍如電光石火。
在場觀戰的五人,無一不是身具上乘武功,但沒有人能瞧出蒙驁那一刀是何時出手,以及如何出手的。如此霸道快捷的刀法,他們真可是大大開了一次眼界。
所謂事不開心,開心則亂,為了索媸的安危,冷瑤光竟然驚撥出聲。
他以極度不安的心情,向索媸適才立身之處瞧去,當他瞧到了索媸,又幾乎高興得呼叫起來。
索媸退後了幾步,衣袂飄飄,依然在那裡迎風挺立,只是她掌中的竹棍短了約莫五寸,除此之外,決無任何損失。
這幾乎是一項奇蹟,在場觀戰的五人,都深深的感到適才蒙驁那一刀,可算得武林罕見,縱然走遍天下,只怕也難以找到能夠接下他那一招之人。索媸以竹棍敵實力,居然無損,這豈不是一件異數。
蒙驁臉卜的煞光更盛了,他踏著沉穩的步伐,前連跨五步。
“接招。”
刀光再閃,勢如風雷進發,這一刀之威,比上一招似乎還要歷烈幾分。
結果索媸再退五步,她的竹棍又少了一截,依樣與第一招絲毫難分。
一聲厲吼,蒙驁展出了壓箱的本領,這一刀足可使風雲變色。
索媸連續幾個踉蹌,她終於站穩了腳步,只是她掌中的竹棍只剩不足一尺,冷汗涔涔,嬌軀也在輕輕顫抖。
顯然,索媸縱未受傷,只怕已無再戰之能,蒙驁如是再來一刀,這位美麗的姑娘必難倖免。因此,冷瑤光拔出了肩頭長劍,晃身一躍,撲到了索媸的身前。
他輕輕扶著索媸的粉臂,柔聲道:“怎樣了?媸兒。”
索媸悠悠一嘆道:“我很好,大哥,只是……唉,我太沒有用了……”
索媸沒有受傷,冷瑤光的心情定了下來,他身形一轉。
睹目叱喝道:“出招吧!姓蒙的。”
他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情,作著慷慨赴義的打算。哪知蒙驁竟然長刀入鞘,淡淡道:“咱們後會有期……”
身形陡地一轉,與那紅衣女郎黃瑜,雙雙破空而去。
沒有人移動一下身形,他們都被這一意外的轉變弄得發起呆來。乍脫劫難之人,心頭上是難免有著空白之感的。
忽地……
“唉……”
索媸嘆息一聲,解下她矇眼的黑帕,然後甩掉剩下的竹棍,一縱身,逕自撲入冷瑤光的懷抱,螓首向他雄偉的胸膛一貼,嗚嗚的啜泣起來。
冷瑤光急捧起她粉頰一瞧,只見那張宜嗔宜喜的甜甜臉蛋,竟然蒼白的如同白紙,不由大吃一驚道:“媸兒,你受了內傷了?”
索媸哽咽著道:“沒有……”
冷瑤光道:“那你為什麼哭呢?”
索媸道:“我就是要哭嘛!大哥,你不要怪我。”
冷瑤光嘆口氣道:“你要哭就哭吧!我不會怪你的。”
冷瑤光智慧極高。他自然體會到索媸的心情,試想當蒙驁的長刀劈出之時,連旁觀者都心神震盪,如臨深淵,身當鋒芒之人感受,應該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天殘派的雲集七籤杖法神妙無方,以及天殘派的感官、聽覺俱有過人之能,索媸豈止竹棍被削而已。
哭是最好的發洩,但索媸只哭了幾聲就停了下來,她伸手掠了一下紊亂的秀髮,向右側一塊大石撇撇嘴道:“唱戲的已經收場了,你還躲在那兒做什麼?”
冷瑤光心知索媸的發現決不會錯,但與莊門近在咫尺之處,竟然潛伏著敵人,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他正擬出聲唱問,那大石之後僧衣飄飄,已經躍出一名年約六旬的年老僧人。
“阿彌陀佛,女施主好功力,老衲總算開了一次眼界。”
這名老僧長相十分奇特,衣著也大異常僧,他的前額突出,像一個沒有把的葫蘆,臉上的五官都擠在長長的頸部,形象突兀已極。
他的背部有一個極大的駝峰,令人無法瞧到他的腳部。
最令人詫異的,是他行起路來,僧袍鼓風,像一個大桶滾過來一般。一點也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