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冷笑道:“既然這麼著,就把家產一分為三,就各過各的,誰也別干涉誰。”
吳氏此言一出,眾人皆驚住了,老太太自然是沒想到吳氏會說出如此不孝地話來,當即罵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說的是什麼話?”吳氏冷哼一聲,也不看老太太臉色,轉身坐了下來。
孫氏聽見吳氏之言喜憂參半,分家自然是不用再受老太太的氣,不必看三房的臉色過日子也不用去低聲下氣討好李氏,但是以顧儀的俸祿來養活二房一大家子,日子恐怕要過的艱難些了。
李氏自然是希望分家的,只是她身為長房媳婦萬不能說出如此不孝的話出來,更不能表現出有此意願讓人抓到把柄,李氏面上故作心痛地勸道:“三弟妹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惹老太太生氣,還不快給老太太陪個不是,說你是鬧著玩的。”
吳氏冷笑道:“大嫂子別做好人了,誰有功夫和你鬧著玩?我嫁進來十幾年
還是新媳婦時候老太太就把管家的事情交給了我,這麼多年來我辛辛苦苦地操心家裡的事情,成日裡擔心日常用度拘的緊了委屈老太太,又怕放的鬆了讓下人們會趁機奢侈浪費。我每日不僅要伺候老的吃穿用度,還要管各房裡的零碎小事。我管了十幾年的家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憑什麼你一回來就要把我攆下去?”
孫氏見吳氏的氣數也快盡了,自家無論是否分家都要跟緊了大房才不會有苦頭吃。她此時也不怕老太太喝罵了,忙上前唾了吳氏一口冷笑道:“弟妹也太不知羞恥了,總是看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以往大嫂不在家,我們兩個誰管家都是一樣,不過是替大嫂操心罷了。如今大嫂回來了,哪裡還輪得到你指手畫腳的。虧你總說自己是知禮的,還好意思問憑什麼?就憑大嫂是長房媳婦,你就比大嫂差了一等了。往日裡我不愛和你計較,什麼事都讓你一下,本來我是好意,誰知倒慣得你忘記了長幼有序了。”
吳氏見自己被老太太擺了一道也就算了,如今連孫氏都落井下石不禁更覺得惱羞成怒,她衝著孫氏的臉就唾了一口:“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說我?往日裡只裝可憐樣讓我多幫襯你,如今翻臉就不認人。”
孫氏冷笑道:“我們家老爺可比三弟的官還高一品呢,怎麼我們二房倒要你們三房接濟幫襯了?我們二房吃穿用度都是用的官中的錢,和你們三房有何關係?難不成你們三房把官中的錢都當作是你家的錢了不成?”
吳氏聞言一窒,未免覺得有些心虛,孫氏見狀更加煽風點火道:“大嫂接管賬本的時候可要好好查查,這官中的錢指不定被老三家的搬走多少呢!”
李氏斂聲閉氣的不言不語,像是沒有聽見眾人的吵鬧一般。吳氏見孫氏說出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更覺得分家之事拖延不得,當下就吵鬧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的辛苦,又拽著老太太的袖子嚷著要分家。
老太太自然是不肯分家的,他既捨不得的財富權利又離不開小兒子,老太太頻頻看向李氏,只盼望她能將管家之事還讓給三房,好讓這場鬧劇收場。誰知李氏彷彿老僧入定一般,只低了頭看腳下,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
吳氏偷瞄老太太臉上,只見她猶豫不決不知似乎如何是好。吳氏一咬牙一狠心,鬆了拽著老太太袖子的手,轉身盤腿坐在地上,拍著自己大腿嚎哭起來。孫氏見狀不禁撫掌大笑起來,老太太哄吳氏兩句,又要罵孫氏一陣子。誰知這兩個媳婦都不理她,只顧自己對罵不休。老太太又急又躁,她哄吳氏時候又彎了腰,沒一會功夫便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連忙伸手捂著額頭,身子也隨即晃了幾
晃。老太太只覺得腿腳發軟,她想找個人扶著好靠一靠,誰知此時沒一個媳婦注意到她,老太太勉強撐著臥榻處走了一步,便兩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孫氏見老太太摔在地上,不禁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這下不僅李氏抬起頭來,連吳氏都閉了嘴,三人手忙腳亂的將老太太扶到榻上,趕緊喊人去找大夫。
妯娌吵架氣暈了婆婆,無論擱誰家都不好看。吳氏鬧的最兇,心裡自然忐忑不安,連忙叫人煮了參湯來,扶著老太太硬灌了一些進去。此時是顧禮升遷最重要的時候,李氏也不願意鬧出事來影響顧禮仕途,因此也忙著掐人中搓手心的。
顧禮聽說母親暈倒了,匆匆忙忙趕了進來。此時大夫已經來了,正在給老太太把脈,李氏三人在裡間屋子坐立不安的走來走去。
待大夫把完了脈,顧禮忙將大夫請到外間屋子吃茶,先問候了一番又打聽起老太太的病情。大夫道:“老太太平日素喜肉食,加上憂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