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衡笑道:“那幾家鋪子我也是昨兒才發現的,卻不是在這明面上。”說著指了不遠處一個小衚衕給元秋看:“那鋪子偏生開在了那小衚衕最底處。”
元秋見那窄窄的衚衕極少有人進出,便覺得有了興趣,忙讓士衡前面帶路。三人順著小路進了衚衕,見零零落落有幾戶人家,到了勁頭果然有了兩三個店鋪。只是這幾個鋪子和別家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沒有掛任何牌匾,若不是透過幾個鏤空的窗格看到裡面的貨架,或許就把這裡當成人家了。
士衡撩起簾子請了元秋進去,元秋瞧見這屋裡窗格大部分被擋住了,只剩下一些鏤空的窗格透進些微光。因這屋子面朝衚衕,本來就暗些,加上被擋住了大半窗子,因此顯得屋裡昏暗無比。元秋正在打量著這間鋪子,猛的瞧見屋裡坐著一個帶著黑尖帽的鷹鉤鼻子的女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元秋不防冷不丁被唬了一跳。顧山隨後進來,看見那鷹鉤鼻子藍色眼珠的女人,也嚇了一跳,忙把元秋護在身後小聲問士衡道:“這女人怎麼長的像妖怪一般,我瞧這屋子也奇怪的緊,不如我們回去吧。”
士衡忙低語道:“我昨日問了,她說是從一個極大的叫諳厄利亞的海島來的。她們那的人就長那樣。”顧山聽了仍疑惑的看了看那個女人,仍不敢鬆開元秋的手。
正在顧山驚疑不定的時候,從屋裡出來一個五六十歲留著山羊鬚男子,衝著那女人說了幾句,元秋恍惚聽著像英語,只是語法略有些怪異,忙豎著耳朵細聽,只聽到男子叫女人進屋之類的話。女人聽了也沒反應,那男人只得拽著她胳膊把她拉了進去。過了半晌出來拱手賠禮道:“內人不懂禮節,擾了幾位的興,鄙人是這個小店的掌櫃的,姓胡,單名一個運字。”
顧山這才放了心,還了一禮。因好奇那女子身份,便問道:“尊夫人不是本朝人士吧?”
胡運笑道:“是人,她們一族遭她們國家國王迫害,便都私下逃了出來。我十幾年前出海碰巧遇見了她。瞧她身世可憐,便將她帶了回來。”
顧山三人並不知道諳厄利亞國是什麼地方,也不好接話,便都去瞧那貨架上的東西。元秋看見前面幾個倒是一些平常物件,後面卻逐漸稀奇起來,但又覺得眼熟,恍惚從哪裡見過,直到看到了一個擺在架子上的水晶球,才恍然大悟,心裡也明瞭了那女子的身份。
早就耳聞過中世紀的英國大肆屠殺女巫,四處毀損和魔法一切有關的事務,想必這女子就是傳說中的女巫了。元秋這才想起一進門的時看見那女子頭上戴的黑帽子不正是巫師長帽嘛。
理順了這些,元秋逛這個小店便多了些興味,逐一去看陳列在架子上的各種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還有傳說中的羊皮紙和羽毛筆,各種顏色的水晶石,甚至牆角還擺著四五把掃帚。元秋不禁覺得好玩,上前摸了一把在手裡。
士衡見元秋拿著掃帚左比一下,右劃一下,不禁笑道:“妹妹要學人家掃地也不是這個掃法。”
元秋正在試那掃帚是否會飛,聽見士衡如此說,便紅了臉笑道:“我只瞧這掃帚和家裡平時用的不太一樣。”
士衡雖沒用過掃帚,卻也發現這個掃帚和以往自己看到的不同之處來,不禁和顧山笑道:“這難道是諳厄利亞國的掃帚,怎麼下面倒剪成這個形狀。”顧山哪裡知道這個,只說約莫是人家的風俗習慣使然罷。
元秋笑著掃帚丟到一邊,又去看裡面架子的東西,上面多是英文的書籍,有關天文、地理、曆法、醫藥、當然也有占卜之類的,元秋翻看了一遍,把涉及天文、地理、食物、醫藥等可以用到的幾本書挑了出來。
士衡見狀挑眉道:“妹妹看的懂這種蝌蚪文?”
元秋笑道:“我哪裡懂這些?和看天書一般,我想這些東西稀奇,留在手裡以後保不住能賣大價錢。”
士衡和顧山聞言不禁都笑她財迷,卻也只當她喜歡這書稀奇,皆沒往深處多想。
元秋又轉了兩圈,把那水晶石挑了兩塊透徹的,又選了些羊皮紙和羽毛筆外加墨水之類的東西,合著幾本書一起給了顧山叫他付錢。士衡瞧那水晶球那麼大個,裡面又恍惚有些什麼東西,覺得稀奇,要把這個買下來送給元秋。元秋以前略聽說過女巫的一些黑魔法,害怕那東西不吉利,便不肯要那水晶球,士衡見狀只得罷。
掌櫃的用布把東西包好遞給了顧山,顧山忙接過來又把手裡的水晶給元秋放荷包裡。三人說笑著出了鋪子又往邊上一家逛去。確實一家天竺風格的店,因元秋不息那香的味道,幾個人略看了眼就出來了。
士衡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