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來?”
豔豔也瞪著泠然的背影,倒是沒敢說什麼,忙將她嫂子一推,走過一邊道:“你還不知道吧?她大概是被王爺寵上天了,今早王爺自己起身穿的衣,還不許我們進去驚動她……有話也別在這裡說啊回家再說吧。”
婦人啐了口:“你這沒用的東西”怏怏走了。
豔豔心情自然不好,就想往春澤塢去尋舊日姐妹訴苦。
誰知半道假山後面鑽出一個丫鬟來,向她招招手。
豔豔認了半天,好像是側妃方顰屋子裡的榮華,就走了過去問道:“姐姐是叫我麼?”
“不叫你叫誰?”那丫頭一笑道:“快跟我去見方側妃。”
豔豔有些驚異,略略一遲疑,還是跟著去了。
園子裡有一雙眼睛看到這一幕,轉身就往倚虹殿跑去。
孫敏自那日被楚玉訓斥後心裡就不太痛快,這幾天都躲在房裡,由身邊的大丫頭詠雪料理一些日常事務,有決斷不下的才進去向她請示。
得了那人的耳語,詠雪急忙走到房中來。
孫敏靠在床上,頭上還包著防風的帕子,倒像坐月子似的。
詠雪走上前,直接到床前附到她耳根上道:“夫人,豔豔那丫頭已經被姓方的派人請過去了。”
“哦?”孫敏臉上露出淺笑:“這麼快就上鉤了?不是昨晚才讓那兩個婆子在桂花林說故事讓她聽?”
詠雪道:“奴婢也沒料到這麼快呢,倒不知夫人為什麼要派人透露折騰人的法子給她,萬一以後查到我們這兒,就麻煩了。”
孫敏不屑地牽起一邊唇角,道:“就憑方顰那豬腦子,哪裡想得出一了百了的好法子來她要是鼓起勇氣去對付那丫頭,卻做了一件蠢事,像石玉鳳那般被王爺教訓了,下次還敢動手麼?”
詠雪也嗤笑起來,“確實是夫人才能想出的好法子,量那丫頭吃虧的時候也沒法子開口說,王爺不寵信她還罷了,要是寵過了,一夜就把她打入冷宮,豈不是要哭死”
“這是她自找的。”孫敏目中射出怨毒的光來,道:“你就當沒有這事就罷了,我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讓兩個婆子在林子裡講了一個故事,能有什麼錯處?而且到了那一步,王爺必然也沒有心思為那丫頭追究了,別說追究,只怕聽她講一句話都不樂意呢”
“就是不知那豔豔會不會聽了方顰的。”詠雪不無憂心地說道,“要是哄不了那丫頭,又得尋別人了。”
“此人我們不是早就調查好了麼?表面純良,卻是嘴碎多事的一個丫頭,方顰既敢出面找她,自然有手段叫她順服的。”
“那倒是,我們的人還瞧見早上豔豔帶了她嫂子進園子,好像求著張泠然什麼事,姓張的不答應,姑嫂兩個也正生氣呢”
孫敏眼一亮,道:“豈不是天助我等?我有預感,此事必成”
“夫人不愧是女諸葛。”詠雪讚了一句,替她掖著被子,“反正這段日子您都床上躺著,誰能編排您的不是?奴婢這裡料理不下的事,也盡都交到前院王公公那裡去的,他會承咱們的情罷。”
孫敏揮手道:“你自去外面照應著,有什麼事就速來回我。另將我娘派人送來的補藥好好熬了,一日三次地送過來,就說是受驚的藥。”
“奴婢省得。”詠雪答應著,打簾子出去喚小丫頭進去侍候著,自己到外頭去了。
九四 心心念念在朝堂
楚玉和父親等人下朝後,在朝房議事。
說是議事,其實他已經走神很久,斜靠在一張烏木交椅上,情不自禁地伸入懷中摸出了那本漫畫。
楚留香看了兒子很多遍,見他渾然不覺,便道:“子墨,你對各部人員調動有什麼意見?”
他們父子之間,在朝堂上楚玉向來以職位稱呼父親,而楚留香都呼兒子的字。
楚相這麼一問,底下的吏部尚書尹旻忙把一份名錄遞了上來。
楚玉將漫畫放回了懷裡,接過名錄瀏覽了一遍,見上面父親已加蓋印信,顯然是他已經閱過了,就待將冊子遞回去,忽然掃到一個名字,忙又展開一看。
果然,第二行上就寫著“起復吳人徐有貞為左副都御史”的字樣。
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蘭澤山房,泠然繪聲繪色地跟他說如何被徐善全脅迫毆打,如何差點丟了性命之事,當時他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想起來,心火驟然上漲。心知必然是底下這些官員見徐有貞的女兒被父親納為了妾室,故此才提出起用討好父親。
當下裝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