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極道老祖一陣桀桀怪笑,袍子外頭纏繞著的褐黃色練布忽像多頭蛇一樣豎立起來,攜著一股腥風從多個刁鑽的方向狂撲向楚玉頭頂。
泠然就站在楚玉背後,他當然不會避讓,雙手在胸前抱起一個球狀手勢,瞬間向上一推。
一個小宇宙似乎從他手心爆發出來,旋轉出白色帶霧的氣流,形如一個小八卦凌空迎上,將漫天而來的“多頭蛇”向裡吸納。
極道老祖貌似十分意外,隨即運功與楚玉抗衡,他射出的那些練布憑空獵獵作響,像是有生命一般,蓄著很大的力道,極力抵抗著那股吸納之力向外掙扎。
楚玉微微冷笑,手勢向內一收,八卦的影子縮小,那六七條練布承受不住,唰唰飛入白霧圈中,眨眼間化為齏粉。
極道老祖本來全神貫注在抗衡,一下子失了著力點,急急往前踉蹌了幾步才紮了馬步穩住下盤,塗金的臉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他緩緩抬起頭來,嘴唇哆嗦了幾下,以一種難以置信、驚恐、莫名的眼神重新打量楚玉。
孟家人都露出了喜色,極道老祖帶來的四名女子不等他指揮,同時揉身攻了上來。
泠然怕影響楚玉施展手腳,忙往後退了幾步,暗暗自袖中摸出那把匕首操在手上。
只見這四名女子使用的武器十分怪異,其中一個右臂上套了個狼頭形狀的金屬套子,隨著攻擊的手勢,那狼頭瘋狂猙獰地開闔著充滿了犬牙的大口,好像隨時都能把人咬下一大塊肉; 另有一個手舞者兩把形狀奇特的石錘,虎虎生風,手臂上肌肉賁張,出現時那種飄渺若仙又似妖的姿態完全消失,看起來完全是一個男人;剩下的兩個起身明明比狼女和石錘女慢,卻後發先至,一個手上不知怎麼就出現一個襁褓,裡頭貌似還有嬰兒,發出一聲淒厲的兒啼聲,脫手飛向楚玉的頭顱;最後一個在飛掠過來時長髮像捲曲著許多蛇一般散開來,十指尖尖泛著幽光,長髮鋪天蓋地卷向楚玉的身軀……
四女的攻擊幾乎同時,說起來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的事,泠然被她們怪異瘋狂魔舞的模樣震得未及反應過來,就見楚玉不知怎麼一動,身子化作了一抹青煙繚繞在她們之中,轉眼間,四女手上先後受到重擊,嚎叫著彈開。
這時她們每個人的一隻手腕上都好像被子彈一類的東西擊穿,正緊咬牙關捧著血流如注的手跪到極道老祖的周圍,卻沒有一個人再呼一聲痛。
而楚玉則出現在天花板上,單手單腳勾著沒什麼著力之處的平整木板樓頂,比壁虎還要靈敏,居高臨下地朝極道老祖輕蔑地撇了撇嘴角,道:“穀米氏自叛出岐黃宮,就流入了邪魔歪道,如今竟自甘墮落冒充什麼狐仙,可笑太可笑”
極道老祖仰頭道:“哼天樞門人,你不也冒充真神?可知你們是受神詛咒的一派?永遠休想與岐黃宮為敵”
他帶來的人堵住了孟家大廳往外的通道,一個個舉著各色形狀古怪的樂器,似天魔亂舞。
楚玉輕飄飄地落到地上,斜眼看著極道老祖,道:“想你當年不過是岐黃宮主的藥童,偷了宮中至寶出逃,奪了崆峒山八臺九宮十二院佔山為王,殘生足以享盡風流快活,如今又與朝中哪一個同氣連枝,竟帶著一干徒子徒孫跑到京中找死?”
“找死?呵呵哈哈哈……”極道老祖又怪笑起來,笑了片刻又緊急剎車,尖聲叱呵; “天樞多年以來都是岐黃宮的死敵,若是來了那麼三五八個,當真還可以較量一番,今夜你一個人到此,不是自尋死路麼?”
“呸你既已叛出岐黃宮,還有臉以其門人自居麼?何況誰說我師兄是孤身一人,還有我他作伴”泠然亮出手上雪亮的匕首,往前一劃,帶起一泓耀眼的秋水之色,想冒充天樞派弟子震懾極道老祖。
第一卷 一八九 六龍三鳳冠
一八九 六龍三鳳冠
極道老祖目中精光閃爍,笑得更歡了,“哈哈哈,看你腳步虛浮,說話中氣不足,沒有一分修為,還敢在此胡吹大氣說是天樞門人,笑死本尊了”
孟家人聽他們對罵之間才醒悟過來,那極道老祖不過是什麼岐黃宮的叛徒,而眼前這個儀容豐偉的男子是天樞派門人,好像都是江湖人物,一方既不是妖,另一方也不是神,人家孤男寡女的,未必能全身而退,頓時嚇得抱成了一團。
原來他們以為有神仙助陣,人數就算少一些也不怕,現在見妖人一方人數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而那個女子竟還不懂武功,未免心驚。
極道老祖輕輕一揮手,兩波人同時發難,擠在左邊的一波撲向泠然,右邊的一波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