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子有心的指點修改,不會輕易走火入魔,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看來放出花瑤簪,渡夢仙子基本上是為了她心愛的弟子考慮,並非完全出於同情心。
花瑤簪面上露出譏諷之意,道:“這把扇子,玄泉哥哥早就轉贈與大哥了,上面寫的好像是《黃庭經》中的普通經文,可是大哥畢生想尋找的無上心訣不就在其中麼?這些經文每句都與原文不同,他竟拘泥一格,沒有看出來,白糟蹋了玄泉哥哥的心意。”
渡夢仙子聽了微微一笑,“弟子終身沉迷於醫道,對武功到底如何並不掛心,不過既是師尊遺願,還請師叔能夠將它交給霜兒,他醉心武學,假以時日,必能叱吒天下,以完成師父大願。”
花瑤簪將那扇子合攏,重又收回了懷中,道:“我先去天樞尋找玄泉哥哥,若你們沒有騙我,他還在世,我自然會重返岐黃宮,將心法口訣傳授下來……如若不然……”她的臉上浮起一股陰戾之氣,“我將踏平岐黃宮,你們全都陪著我下黃泉去見他們便了還練什麼內功?”
玄泉子自然是已經死了,她去天樞派哪裡還能找到,泠然急中生智,忙道:“玄泉道長為了等前輩,修習了一種武功,可返老還童,脫胎換骨,您看,仙子她老人家練了之後也能保持容顏不老,他卻已經還俗,還做了朝廷的襄王,您要尋他,去天樞是找不到了,尋到襄王便是他。”
楚玉長得跟玄泉子極像,可是到底也認得出不同,她一句脫胎換骨、返老還童就把一切都解釋了,就算楚玉不認花瑤簪,也可以解釋為她變化太大吧?
泠然心胸開闊了許多,已沒有那麼介意自己的容貌,心中倒隱隱希望她引得楚玉來尋自己,到時候看看他究竟是何反應。
楚玉武功高強,紅綃公子也深不可測,集幾人之力,相信實力與花瑤簪不會相差太大!到時候就不用怕了。
“他果真還俗了?”花瑤簪目中閃亮,似十八少女懷春之色,拔腿就要走。想當年玄泉子礙於師門養育之恩,總是猶豫不決,否則他兩人早已浪跡天涯,連花落痕也尋不到,哪來的這許多年痛苦
渡夢仙子卻揉身上去將她攔下來,“師叔這幅模樣,怎麼見得玄泉子前輩?莫如讓弟子將師父所授的留顏之術傳與您修煉上一段時日,再去見不遲。”
花瑤簪摸了摸面頰,回想起在鏡子中看到的模樣,覺得她這番話說得極有道理,留顏術什麼的,對於女人自然有極大的誘惑力,她立時就猶豫起來。
泠然既然猜到了渡夢仙子的用意,知道她費了這麼大的周章放人出來,並不是為了花瑤簪,否則也不用等到今天,也許與她所要修習的回覆容貌的內功有重大關聯,也許是為了紅綃公子,不論為了哪一點她都無法抗拒,於是幫著渡夢仙子極力遊說。
花瑤簪縱使會露出乖戾的一面,但心性其實十分簡單,怎經得起泠然的花言巧語,不過一會就棄子投降,答應留下來先與她們一起鑽研花落痕留下的內功。泠然心裡盤算著,在此期間要哄她透露天樞的心法口訣不是什麼難事。
四人一起回得岐黃宮,渡夢仙子先派人侍奉花瑤簪沐浴更衣。
泠然餓得狠了,紅綃公子陪著她去飽餐了一頓。
待她抹著嘴站起來想去尋花瑤簪聽一聽從前的故事,一直坐在一旁沉默著的紅綃公子忽然道:“師父說要將你困死在地宮是假,但要與我成親才能教授你本門內功心法是真,你待如何?”
紅綃公子帶來的這個訊息並不讓泠然意外,他靜靜立在雪白廊柱下等候著她的回答,微風輕輕拂過他潔白的袍子,目光落在不遠處中的池面上,那裡倒映出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紅彤彤地燦爛著滿池的波光美麗的宮殿,絕色的男子,勾勒出一幅安詳的畫面,此時他淡定中帶著一絲焦慮,並不是期待一個心愛的女子答應求婚的表情。
泠然解讀出他的心意,一陣沉默之後,道:“我相信你。”
紅綃公子似鬆了口氣,卻難掩落寞之意,隨即輕輕點頭:“事不宜遲,我去通知師文,就將婚禮與拜師禮一併舉行。”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高闊的過道中,泠然感覺到在她同意婚事的同時,他放棄了什麼。在某些方面來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若沒有渡夢仙子的相逼,他也許會時時流露出對她的愛意,反倒是她說了相信他之後,他被縛住了手腳,再不會表示什麼了。而渡夢仙子堅持要這麼做,可能緣於自小對花落痕的畏懼,即使師父死後多年,她也不敢公然違揹他的遺命,這婉轉曲折的做法跟放花瑤簪逃出關押了一輩子的地宮,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