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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礦工代表鐵毅自然得到了周士相的接見,說了一通勉勵的話後,周士相拉著早就眉頭深鎖的宋襄公上了城頭。

城門下,四千多老弱婦孺,四百多名礦工,外加兩百多強擄回來的青壯以及那一百多“去而復返”的夫子,整整五千多人正魚貫湧入羅定城中。

如此多的人口湧入,使得太平營可供安置的居所變得大為緊張,也使得每日消耗的糧食呈倍數上增。

太平營想要壯大,急需得自然是人,可那是指青壯,而不是老弱婦孺。羅定地處山區,又經連年戰事,境內早就荒廢,根本無法承擔如此多的人口居住與生活,更重要的是,羅定地處明清防線之間,根本沒有休養生息的可能。即便有這個可能,沒有數年時光,太平營也休想能在不依賴外力的情況下養活如此多的人口。

老弱婦孺、軍隊、糧食、發展。

整整一天,周士相的腦中縈繞的都是這幾個詞,養兵就要有錢糧,養兵之外的老弱婦孺更是需要無數的錢糧投入,相對養兵而言,對老弱婦孺的供養無疑就是無底洞,短期內沒有任何回報,長期也未必能有回報。

周士相的許諾,或者說他的大話已經放出,因此他無法食言自肥,拒絕這些老弱婦孺的加入,如果他這樣做了,那太平營今後恐怕真的只能靠強擄來擴大力量,這意味著民心盡失。問題在於民心不民心的還不是眼面前的事,要緊的是那些礦工,周士相不想這四百多可以馬上轉化為戰鬥力的礦工對太平營失去信任和希望,故而再怎麼困難他也要咬牙將這四千多老弱婦孺承擔下來。

加上後營原先的兩千多人,現在太平營需要供養的老弱婦孺人數近七千,而青壯士兵算上礦工和新擄回來的,不過1300餘人,從德慶繳獲的物資以及德慶綠營買賣提供的糧食只能維持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如果太平營沒有獲得新的糧食來源,全營就將斷糧。

一旦斷糧,不用腦子也知道,大勢定去。縱觀古今,還沒有一支斷糧的軍隊能夠維持下去的,現在的太平營不是後世信仰凝聚的鐵軍,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所以周士相必須採取措施將斷糧危機扼殺在萌芽之中。

他採取的第一個手段就是立即對城中那幾家大戶和未參加太平營的百姓下手,掠奪他們的所有物資和糧食以供軍用,其次就是離開羅定,尋求一處能夠獲得穩定後勤供應的地盤,以維持長期抗清鬥爭。

這塊地盤選擇哪裡,周士相暫時還沒有定下,在吃完林婉兒給他煮得一碗粥後,他告訴對方,自己將派兵去抄他父親的家。

第七十一章 抄家

在得到只抄家不殺人的保證後,林婉兒默不作聲的上前收拾碗筷,臨出門時似想停下說句什麼,呼吸之間卻又輕咬薄唇推門走了。

門被帶上後,周士相扭過頭去看桌上的油燈,燈芯已經燒了一半,裡面的火油也只剩一半,伴隨著火苗的跳躍,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叩著。許久,桌面上傳來重重一擊聲。

凌晨時分,曾出仕弘光朝行人司行走的吳慶德家最先來了太平軍,率隊的總旗官葛義在見到吳慶德後,將一紙公文在他眼前晃了下,便命令身後計程車兵衝進去抄家。

已做好再度放血的吳慶德萬萬沒想到太平營竟然會直接抄他的家,大驚之下便要拒理力爭,竭力述說自己曾是大明官員的身份,奈何那太平營的總旗官根本不理會他這弘光朝的五品行走,袖子一摞竟是帶頭查抄起來。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眼前是有如土匪一樣在自己家中抄來抄去的太平軍,耳畔是自家的女眷驚呼聲,間歇還有兵士的怒罵聲,吳慶德急火攻心,竟是暈了過去。他這一暈,吳家一眾老小更是恐慌,哭喊一片。

同樣的一幕同時在南京工部主事齊元泰家、淮安府通判張昌全家、大通米鋪林家、泰達布行楊家、羅定最大地主趙家上演,各人表現倒不盡相同。

齊元泰似是早就知道太平營會如此,兵士入門後,便攜全家老小退避一角,全程不敢說一個字,其家人更無人敢喝罵一個字,更令管家拿著家中大小庫房鑰匙跟著太平軍,對方要開什麼門就開什麼門,可以說配合得不能再配合。從始至終,齊元泰都保持著同樣的一種面容,那就是不喜不怒,只不過他那眸子中的寒意卻從未消失。

染了些許風寒臥床的張昌全聞聽太平營上門後,卻是嚇得躲進了床底,其小妾吳氏尋他不得,只道老爺尋了短見墜了井,嚇得嚎啕大哭。等到張昌全被太平軍從床底下拖出後,吳氏上前抱住他還是嚎啕大哭。

泰達布行楊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