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無意再打德慶,也就知趣的不提。
見識過太平營藥子的威力後,營老們被命令回去向營民宣傳太平營的強大,宋襄公則按周士相的要求去籌備太平營的軍服司。
現在的太平營只有四百多套軍服,餘人大多都是平民裝扮,破破爛爛得不像個軍隊,隨著人數的擴大,武器也變得短缺起來。周士相手中沒有生鐵,因此無法自行鑄造兵器,只能將城中所有的農具鐵器集中起來,交給那個給江西兵烙字的郭大錘,讓他盡力打造出一批長刀來。
上了“賊船”的郭大錘對這個任務實在叫苦,可是又不敢說不幹,只能領著兩個徒弟加上太平營調給他的十幾個少年日夜趕工,連趕慢趕的總算是又給太平營提供了六十多把長刀,再多卻是不能了,因為沒有鐵具可供他化了鑄刀。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原材料提供給人家,如何指望人家能提供給你兵器。周士相賞罰分明,叫宋襄公支了郭大錘三十兩銀子,然後委他為太平營的軍器司大使,待遇等同前營的小旗官。當然,這軍器大使目前只是個掛名,郭大錘實質上還是個鐵匠,在不鑄刀時就領著徒弟和幫工幫著太平營做些修修補補的工作。
時間又過去兩天,這兩天各部都在磨合,針對新兵的一些訓練也提上了日程,雖然還沒系統展開,但至少每天城門前都有一隊隊計程車兵喊著口號進進出出,說是什麼跑步訓練。另外還有幾隊兵在做些什麼光腳有鞋的動作,讓從未見過這般訓練法的百姓著實看了回稀奇。
軍服司也建了起來,泰達布行的楊善元被強迫從了軍,也被強迫擔任了軍服司的大使,帶著他楊家的一眾夥計還有從各營選出的300名婦人整日就和布匹打交道。
營中連兵器都缺,周士相自然不可能要軍服司為全營提供盔甲,就太平營現在的物資而言,就是棉甲也休想自行生產,所以周士相對軍服司沒有什麼要求,只讓他們將布料染成黑色,然後做個上衣和褲子。這套軍服的設計模式和後世中山裝差不多,和當下明清兩軍的軍服格格不入,宋襄公在見過第一套樣衣後十分不滿,認為這種衣服和華夏穿衣禮儀不合,且一身黑的穿起來實在難看。周士相卻用穿了合身和條件不足搪塞他。
黑色軍服生產的同時,周士相又派人到德慶找了回唐三水,這回卻不是做買賣,而是送禮去的。
禮是真金白銀,十兩的銀錠共一百枚,另外還有一幅不知宋代誰人畫的山水畫,前者是直接送給唐三水的,後者則是送給陸公明的。
伸手不打送禮人,在真金白銀和那幅不知如何估價的字畫攻勢下,唐三水和陸公明透露了肇慶府和省城對於“明軍”大舉進攻德慶的部署。
說是部署,其實並無部署,肇慶總兵許爾顯倒是極力上書廣州要求發兵討伐高州明軍,並收復羅定,可惜廣州那邊卻是不同意他的出兵意見,因為廣州那兩位王爺這會正被潮汕的局勢弄得焦頭爛額。
赫尚久兵敗之後,原以為可以掌控潮汕的清軍沒有想到金廈的鄭成功對潮汕也是虎視眈眈。清軍圍攻潮州時,鄭成功便令其部北鎮大將陳六率部往援,赫尚久兵敗後,鄭成功又以總兵李德、周繼武等將率部進駐與潮州府城接壤的揭陽,屢次侵入潮州打糧,更有兩回兵鋒直逼潮州,使得剛剛因滿州大兵北返避暑的廣州平、靖兩位偽王不敢大舉用兵西南,唯恐西南用兵李定國後,東北會被鄭氏所乘。
兵力不足這個原因自然不會被廣州當局宣之於口,明面上平、靖二藩、清廣東總督李率泰都嚴令肇慶府加強兵備,責令肇慶總兵許爾顯相機出兵收復失地,以打擊“老本賊”氣焰,除此之外,卻是一顆糧食,一兩銀子也沒有發給,許爾顯接到迴文後二話不說就帶了親兵上山打獵,再也不去理會什麼討伐不討伐,收復不收復的。
唐三水如願以償由千總躍升守備官,可謂是又升官又發財,陸公明也因“守土有功”被肇慶府上報總督衙門,若不出差錯,用不了多久,便當有嘉獎下來。喜事臨門,二人對於周士相的使者自然也是笑臉相迎,更不提人家是帶著重禮來的。
使者帶回來的訊息讓周士相鬆了口氣,他別的不怕,就怕廣東清軍會大舉來攻羅定,那太平營的處境就變得極其危險了。好在廣東清軍尚不能完全控制廣東,東北有鄭氏虎視眈眈,西南又有李定國部,沿海地區則有南明廣東總督連城壁和大學士郭之奇召集的義師,短期內,太平營這支異軍夾在幾方勢力當中,卻是能借勢不少。若是沒有這些明軍力量的牽制,憑太平營這點人馬恐怕都不夠清軍看的。
連日來,周士相都是一心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