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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沒人回答她。這個晚上,關於艾爾莎進過瘋人院的流言已經在她家的客人中傳開了,只有斯圖爾特一家被矇在鼓裡。人們紛紛試圖表現出他們有最可靠訊息的模樣,還有人證實,從某位醫生朋友那裡聽到過,艾爾莎得了一種無法醫治的病,當然他們不知道那只是失憶症。流言越編越大,人們最開始來到這裡時懷著娛樂消遣心情,到了後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斯圖爾特家發現流言後的尷尬,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先出醜的竟然是他家的小女兒!這個夜晚太神奇了,所有的人都在心裡暗暗記錄著,以備作為下次談資的資料。

艾爾莎站在斯圖爾特夫人後面,只覺得有一雙特別惡毒的眼睛在掃視,那是騰格拉爾幸災樂禍的眼神,看上去他比其他人更想見到斯圖爾特家出醜。

終於,伊皮奈男爵夫人無法再看下去,她走到斯圖爾特夫人的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斯圖爾特夫人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四周,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那一雙雙冷漠而嘲笑的眼睛都在盯著她,目光慢慢變得像惡魔的紅色,人群和環境,所有的一切都在虛化、變形、扭曲,“不,這絕對是謠言!我們家沒有這樣的事!”喊完,子爵夫人腿一軟,昏倒了。

子爵夫人倒下後,所有的賓客的眼神便落在後面的艾爾莎的身上,輕蔑、譏諷、嫉妒、幸災樂禍、甚至恐懼,好像她隨時可能會朝他們發瘋一樣。

艾爾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闖禍的是多莉安,為什麼他們要那樣看著自己。但那些眼神帶著的惡意是那樣的露骨,艾爾莎問心無愧,她高傲地抬起頭,冷眼回敬那些盯著她的無禮人群,她那淡淡的審視目光好像一把利劍,割破了在場所有自詡為紳士淑女的虛偽皮囊,她嘴角的不屑,好似要將他們的醜惡靈魂灼傷。艾爾莎的臉由於氣憤而更加蒼白,人群開始害怕心虛,好像站在他們面前的不再是瘋子,而是一個索魂的幽靈,空氣就像結了冰,所有的人一動不動。

“把夫人扶進去。”艾爾莎冷冷道。大家這才從冰凍中反應過來,兩個傭人跑過來把夫人扶起。

斯圖爾特子爵剛剛在書房和人談生意上的事,在僕人的通知下才匆匆跑了過來,當他看到暈倒的夫人、哭泣的多莉安、憤怒的艾爾莎時,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倒流到心臟。他趕快奔過去檢視被抬到一邊的夫人,由於斯圖爾特夫人的意外暈倒,來賓們陸續告辭離開了。羅蘭子爵夫人也冷嘲熱諷了子爵一頓之後,拉著阿爾梅氣呼呼地走了。伊皮奈男爵夫人留了一會兒,安慰了子爵幾句之後拉著弗蘭士上了馬車,小弗蘭士臨走時皺著淡淡的小眉毛看了艾爾莎一眼,艾爾莎衝他微微點了點頭,弗蘭士這才留下一個天真的笑,上了馬車。

艾爾莎看到勒內正混在人群中往外走,連頭都不敢回,那樣子就像要逃離瘟疫一樣。艾爾莎冷笑,看來他是不可能再幫自己了。

蕭伯納說:人生有兩出悲劇,一是萬念俱灰,另一是躊躇滿志。

斯圖爾特夫人一天之內悲劇了兩次,終於在舞會之後的幾天裡臥床不起。她已經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不停地咒罵她的兩個女兒,沒人敢在她的房裡呆上超過5分鐘。僕人們硬著頭皮進去,做完該做的工作馬上就跑出來。多莉安整日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瑟瑟發抖,衝動過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犯下多麼可怕的錯誤。

子爵為了躲避神志不清的夫人,每天藉口事務繁忙呆在工廠裡不回家。家裡一片混亂,僕人鬆懈偷懶,沒人再注意艾爾莎。

艾爾莎看著窗外,眼裡的激動不需要再掩飾,她要走!再呆下去毫無意義,特赦令她短期內已經無法弄到,趁著現在的混亂她可以逃出家門。離愛德蒙出獄的時間已經不多,她要趕快去伊夫堡,想辦法見愛德蒙一面!

17。出走

救下愛德蒙的船名字叫做“少女阿梅麗號”,帆船到達了裡窩那港,愛德蒙記得在聖·費狄南街有一家理髮店,於是去了那兒理髮。

理髮刮完鬍子以後,愛德蒙要了一面鏡子,十四年的牢獄生活使他的臉發生了氣質上的變化。愛德蒙剛進伊夫堡時,有著年輕人的圓圓的,坦誠的,微笑的臉,但現在這一切都變了。他那橢圓形的臉已拉長了,那張含笑的嘴刻上了顯示意志堅強而沉著的線條,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抑鬱的神色,從中不時地閃現出憤洩嫉俗的仇和恨的光芒,他的臉色因長期不和陽光接觸變成了蒼白色,配上他那黑色的頭髮,現出一種北歐人專有的貴族美,他學到的深奧的知識又使他臉上煥發出一種泰然自若的智慧之光。豐滿結實而肌肉發達的身材已變為消瘦勁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