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入仕光耀門楣,我寧做一小店賬房數錢為樂。又或是,建一私塾做先生,育人為樂。”
安爭笑道:“先生這兩個為樂,似乎相距頗遠。”
顧朝同道:“因為我對大燕失望,所以即便做官,多半也不會快樂。”
他走向自己的房間,背影蕭條。
等到了夜裡,安爭換上一身夜行衣,一個人離開了天啟宗。他按照鍾九歌給他的線索,再綜合聚尚院給他的線索,打算先摸清楚李昌祿那些私宅的情況。
李昌祿在雖然在京城經營的時間並不久,真正得寵也是在三四年前,可這短短几年的時間,誰也無法估量他到底搜刮積累了多少財富。一方面是邊疆浴血奮戰的將士們領著微薄的軍餉,一邊是李昌祿這樣的人大肆搜刮中飽私囊。顧朝同和安爭聊天的時候有一句話想說而不敢說。。。。。。太后黨羽一日不除,大燕一日不得復興。
安爭的身影如鬼魅一樣在夜色之中穿行,只有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安爭才敢肆意施展自己的修為。
這幾年來,逆天印給了他比別人多幾百倍甚至上千倍的修行時間,雖然別人在外界修行一天的時間比他在逆天印裡修行一天的時間收穫要大的多,可是時間的積累下來,安爭的修為進境還是超過了絕大部分同齡人。雖然隨著安爭的修為增進逆天印對他的幫助也會變得越來越小,但這種幫助是不可忽視的。
黑色夜晚,黑色的安爭,悄無聲息的穿過大街小巷,最終停留在一座木樓的屋頂。
木樓後面的那個院子,就是李昌祿在京城的產業之一。那院子裡沒有一點燈火,似乎沒有人居住。但安爭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若李昌祿真的在這些宅子裡藏著大量的錢財寶物,不可能沒有修行者守護。
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修行者是高高在上的。可是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並不一定清高。
能用金錢和寶物驅使普通人去做的事,一樣能驅使修行者去做。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情懷,情懷也不能當飯吃。
安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青銅鈴鐺隨身帶著,血培珠手串隨時能為他將聖魚之鱗召喚出來。不但如此,許眉黛送給安爭的那塊可以召喚天昊宮門人的凝脂玉他也帶著,當然還有天昊宮的至寶之一,當初天昊宮開創者的隨身法器,紫品神器之一的黯然劍。
黯然劍不同於其他的紫品神器,不僅僅是具備紫品的品質,還因為其中封存這一道劍意。這種威力的東西安爭當然不會隨隨便便拿出來使用,即便是在天極宮被幽人襲擊,石精大肆殺戮的時候,安爭也沒有使用黯然劍。
安爭從木樓上掠下來,輕的如同一片飄落的樹葉,落地無聲。
他先是靠近門口,側耳傾聽,感覺不到院子裡有一點異動。安爭微微皺眉,那麼多年在明法司的經歷告訴安爭一個道理。。。。。。越是看起來平靜安全的地方,往往越是藏著無法估量的危機。
這次探查,安爭寧願不進去也不願意打草驚蛇。這是李昌祿的一個宅子之一,萬一因為不小心驚動了李昌祿的,可能以後再下手的機會就不多了。
安爭的雙腳在地面上輕輕一點,身子掠起來落入院子之中。這宅子很大,前院種植了很多花草樹木,但多是低矮的東西,所以雖然黑暗但對於安爭來說視線還好。安爭沒有在過道上走,選擇了從草地上往屋子那邊靠近。
若是此時有人能看到安爭腳下的話,一定會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他的腳底踩在草葉上,而那細嫩的草葉居然不彎。
安爭靜悄悄的靠近屋子,然後在窗外停下來,耳朵貼在窗戶上仔細的停了一會兒。
就在安爭剛剛要站直了身子的瞬間,一柄長劍毒蛇一樣從窗戶裡刺出了出來。
安爭聽到了破空之風的瞬間向後疾掠,而握劍的人也從窗戶裡撞出來長劍疾刺。若是能把動作放慢幾十倍的話,就會看到那長劍的劍尖和安爭的耳朵之間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安爭向後退,那人向前追擊,長劍始終差了這一厘米不能刺入。
安爭強行扭身,避開追擊的一劍。可是後面低矮的草叢裡卻忽然有個人冒出來,一劍刺向安爭的後背。這個人身上披著一層和草一模一樣的東西,之前躺在那,根本沒有辦法察覺。
恰好一團烏雲從天上飄過,將本就慘淡的月光擋住。四周黑的更透徹了,連劍上都失去了寒芒。
安爭靠著那細微的風聲又避開了背後的長劍,腳下一點朝著門口的方向掠過去。突然之間,腳下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一扇門板似的東西開啟,安爭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