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聽到四海名稱,眸色暗淡了下,又抬頭說:“好,我就不信每次輸於你。”
世子府內,秋葉依劍長身而立,細細聽著暗夜回報。
“……世子妃請唐七上二樓單間,又請來外人驗證骰子,那人是揚州百年老字號銀樓老闆,確信無誤後,兩人一共賭了三場。世子妃一勝兩負,輸了五千兩。”
“五千一局?”秋葉依劍負手笑道,“她倒是送得大方。”
笑容盛開如花,攢起在唇角眉梢,清蕩蕩暈開一層微溫,彷佛剎那間打破浮冰掠影,俊美面目泛起波紋。身側的銀光初見公子笑得自然開心,怔忡驚立。
“冷雙成賭得開心不?”秋葉依劍又淡淡問道。
暗夜躬身:“應該已盡興。賭局散了,世子妃面對骰鍾,還兀自坐了好久。”
“只要她高興就行。”秋葉依劍微微揮動袍袖,遣退暗夜,說道:“就算把整個世子府送出去,也要確保她賭得開心。”說著朝出走,穿行至中庭站定,等待冷雙成歸來。
銀光趕了上去:“公子,那個唐七……”
“不能動。”秋葉依劍斬釘截鐵地說道,“冷雙成故意輸給唐七,就是為了以後讓我沒名目為難唐七。她做得煞費苦心,我又怎能拆她的臺。”
銀光靜默一下,仿似鼓起勇氣:“公子,那我的婚事……”
秋葉依劍冷淡地睥睨他一眼:“奏請你父親大人就行。”
銀光躬身退下,沿邊廊穿到前苑,正碰著冷雙成指斂袖口靜靜走回。他先施禮,再細碎說了兩句請求,冷雙成會意,點頭應允,微笑走進中庭。
秋葉依劍正立階前,身軀如遠山淡雅,俊挺不動。冷雙成俊麗面容一出現在門庭轉角,他就穿過匍匐跪倒小徑兩側的奴僕,牽起她的手往回走。
冷雙成一邊喚人起立,一邊轉頭對秋葉依劍說:“秋葉,銀光是想讓你主持婚禮。”
秋葉依劍握著她的手指,細細摩挲:“那就隨你。”
晚間夜色朦朧,氣溫低涼。世子寢居燻燃暖香,府閣內溫暖如春。香氣縹緲如絲,瀰漫散至各個角落。
冷雙成沐浴完畢,滿身花香走了進來。她坐在楠木桌旁定了定心神,覺得有些口渴,細細啜飲一杯茶。
秋葉依劍曲掌支頤,斜靠在暗紅雕花木椅上,襟袍微敞,露出了一截白皙的領口。他的眸子幽亮如星,又似墨黑曜石,正一動不動地盯住冷雙成。
冷雙成回頭看,語出驚異:“你坐在這裡做什麼?”
“嗯。”秋葉依劍身軀不動,淡淡應了一聲。
答非所問,冷雙成伸手又倒了杯香茗,先淺抿兩口,發覺越來越渴,不由得一口飲下。她轉過身子,正對身後之人:“坐了好久?”
“半個時辰。”秋葉依劍保持著慵懶的姿勢,雙腿微張,雪白的衣襟鋪就在他兩膝上。
冷雙成移開探向他胸口的目光,口乾舌燥。她煩惱地蹙起眉尖,五指併攏輕撫桌面。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秋葉依劍語聲矜持,淡淡地問了一句。
“是麼?”冷雙成摸摸臉,疑惑地說,“不光是臉,身上我也覺得燥熱,這是為什麼?”
秋葉依劍靜默地看了會,不動也不說話。
冷雙成坐立難安。身體裡的熱意一波快過一波,先是細縷如線沿血脈奔走,等到秋葉依劍盯著她看,那股熱浪成群掀起,鼓突突四散遊移,從頭到腳簡直要爆炸開來。
她蜷起掌,決然起身;“我先出去下。”
秋葉依劍勾動嘴角,掠了點笑容:“怎麼了?”
冷雙成不語,急急朝門口奪路而逃。
嗤的一聲,一縷凌厲的指風從秋葉依劍左手彈出,穩而準,撲撲兩下闔上了門閣。冷雙成才走了兩步,身體裡的酥麻讓她腳一軟,險些倒了下來。
她煩躁地拉拉衣襟領口,猶如無辜被捕的孱孱幼獸,掙扎不脫。
秋葉依劍起身,緩緩走到她跟前,雙手後背,微微躬身吮了吮她的唇。
轟的一下,冷雙成腮透霞紅,全身上下點起了火。她極快地避開身子,微慍:“別靠近我,我難受得很!”
秋葉依劍欺近,側過臉頰,牢牢捕捉到了她的薄唇,淺啜吮吸,輾轉不停。
冷雙成手腳發軟,無力地攀住他散落開來的衣襟,竭力保持清醒:“別……碰我。”身子卻是簇簇抖動。
秋葉依劍捧住她的臉,烏黑的眼珠定在她迷濛瞳仁上,笑道:“我忘了告訴你,百花谷的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