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息?”他可以看見她對他的迷戀,卻無法看見她的掙扎。
海棠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麼。”即使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既然如此,又何必重複那無意義的言詞呢?
對於她的回答,阿斯朗蹙起了劍眉,卻沒說什麼。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瓣,緩緩地婉蜒而下,盤旋在她細緻的鎖骨上。在晨光的洗禮下,她的膚色透著晶瑩的珍珠白,玲瓏柔和的曲線與他的堅毅陽剛恰成一個強烈的對比,她是如此的誘人。
他執意要得到她的回答,而不是聽她敷衍的一語帶過。“可是……真的沒什麼……”她喘息著道。
她實在不敢問出口,她怕她的想法會惹來他的訕笑,她已經失去夠多了,難道還要她丟棄自尊,追問他是否也為她動心嗎?
他加深了他邪惡而甜蜜的撩撥;不容許她逃避。“說。”
她咬緊下唇,堅決地搖頭。她的固執惹得他輕笑,他實在愛極了她這副逞強不怕死的模樣。
“不說嗎?”他鬼魅地低語:“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說。”
海棠咬著下唇,怎麼也說不出口。“我只是覺得,愛上一個人是投有理由的,不管遭遇到什麼樣的阻礙,或是承受多少煎熬與痛苦,喜歡就是喜歡,毫無道理可尋。我和你現在是如此的貼近,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心在哪裡?是不是離我很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同樣在乎我?”她小聲的囁嚅著。
阿斯朗的笑容微微地收斂了。“你就是為了這個嘆息?”
海棠點了點頭。
阿斯朗的語調倏然轉冷,“你不覺得你的煩惱似乎有絲多餘?”
“一點也不多餘,這對我很重要。”她認真地說道。“那只是浪費時間。”
“阿斯朗!”她受傷的望著他,強壓下心頭上的痛楚說道:“你仍然堅持要利用我來報復皇阿瑪嗎?痛痛快快的報復過後,依然改變不了你的親人早已不在了的事實,為什麼你不試著拋開過去充滿仇恨的包袱,重新開始你的人生呢?”
“家庭被毀的不是你,你當然可以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番話。”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一心只想報仇的……”
“是嗎?”他惡意地嗤笑道:“那好,等我將皇太極、代谷、德格類等人送到地府,向我的親人告罪之後,想必你也不會報復我,屆時我們再繼續做一對神仙眷侶吧!”“阿斯朗……”她怔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起身披上衣袍,冷冷地道:“不要再玩手段替皇太極開脫他所犯下的罪行,讓我告訴你,你玩的花樣是起不了作用的。”
離開他溫暖的胸懷,海棠這才驚覺自己有多冷。望著他的神情由溫存轉為冰寒,海棠感到有些絕望。“難道……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阻止你想報復的心嗎?那麼長久的時間之中,沒有什麼能夠牽絆住你的心,讓你停止報復的舉動嗎?”
一瞬間,阿斯朗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閃電般的回頭瞪住她。不管他的眼神是怎樣的冷例,不管接下來他會不會勃然大怒,海棠決定再也不要逃避問題的癥結,她要讓他知道她的想法!“回答我,阿斯朗。”
極緩慢地,他揚起輕視嘲弄的笑意,道:“你以為你會從我口中聽見你的名字嗎?”
海棠震住了,血色當場從她的臉上流失。震驚、屈辱的感覺向她席捲而來,使她幾乎要承受不
住地倒了下去。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傻瓜,妄想著能夠改變他,其實,她根本是自不量力!
模模糊糊中,她聽見阿斯朗冷徹心扉的嗓音在臥房內悅耳的響起。“別再浪費心思妄想要改變我;不管是皇太極、代善,還是德格類,在他們還沒得到應得的下場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語畢,他用力的甩上門離開了靜思閣。
許久許久,她感覺臉上冰冰涼涼的,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流了淚竟都不自覺。之後的許多天,阿斯朗沒有再來看她,他再度無情的離開了她,遙遠的將她放逐於他的世界之外。
冬盡春來,大地回暖,北方的春天似乎來得特別遲,一直到二月,積雪才漸漸消融,帶來另一波更嚴厲的冰寒。沒多久,由朝廷傳來的第一個訊息,是莽古爾泰被削爵,巴布海、阿濟格兩位親王遭到皇阿瑪賜死的訊息。海棠木然地接受兩名皇叔父的死訊。
她不知道接到這個訊息之後,阿斯朗會作何反應,但是,她相信這正是阿斯朗所要的結果。
終究,他仍是執行了他的報復行動,她對他的勸阻完全沒有效果,她的感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