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如紗,籠罩嘯山寨。
啃著加餐雞腿的蔡換兒把腿架在板凳上,腦子高速轉動:趁著舊情敵小菊傷心欲絕,新情敵小蘭未到之前,得趕緊拿下刑元紹才是王道。
從古至今,爬床是條輕快省事的上位捷徑。
怎麼爬呢?
蔡換兒自認豁得出去不要臉,可實際操作起來,難度不算小啊。
她敢打賭,如果就採取簡單脫衣死賴床上的粗暴方法,刑元紹一定會毫不客氣將她拎出門,並且很可能成為一個笑話。
下藥?她手頭沒有這類管制藥品呀。以她在寨村的人脈,一時也弄不到。
灌酒?酒後亂性……
“皮大姐,今天二當家和三當家滿載而歸,咱們後廚還臨時加了菜。大當家的沒喝幾盅慶賀?”先投石問清比較好。
皮大姐也吃的一嘴油,同樣撕啃著另一條腿雞腿,口齒不清道:“喝。誰說沒喝。”
蔡換兒眼眸一亮,雞腿也顧不得啃了,湊過身追問:“我怎麼沒看到?”
一旁的陳嫂和大林家的搶菜搶的激烈,碗裡已碼滿,騰出空快嘴搶答:“你窩在廚房怎麼看得到?酒窖又不在這裡。”
蔡換兒聽出資訊來,眸光一閃一亮:“這麼說,大當家的已經從酒窖搬了酒?”
大林家的點頭:“嗯。就在威武廳,格外單開一桌。”
單開一桌,加賞老高和賀小七吧?
蔡換兒摸著下巴,這是個好機會。
於是,她把嘴一抹,站起來,一臉正氣:“幾個大男人湊一起喝酒最沒有節制。皮大姐,我去準備醒酒湯備著。”
皮大姐很意外她的防範未然,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她竟然如此心思縝密,善解人意,欣然允了:“去吧。”
陳嫂卻盯著沒啃完的雞腿,問了一句:“換兒,你雞腿不吃了?”
看一眼啃半邊的雞腿,蔡換兒咧下嘴:“吃飽了……”
話音還未完,陳嫂的手就伸過去:“……給我吧。”
眼明手快的蔡換兒急忙塞給存在感很低的小癩毛:“小毛,給你了。”
“給我的?”小癩毛吃驚抬眼。
“對呀。”蔡換兒無視陳嫂子快噴火的眼殺,笑嘻嘻:“你太瘦小了,多補充點營養,長高長胖一點嘛。”
小癩毛眼珠轉轉,小聲吭哧:“謝謝換兒。”
“切!”陳嫂歪嘴斜眼的表達對蔡換兒的不屑:懂不懂先來後到?明明是她先開口的,真不會做人!下次逮機會給穿小鞋,哼。
蔡換兒丟陳嫂一個嬉皮笑臉,隨後燒水做醒酒湯去了。
大名鼎鼎的醒酒湯,蔡換兒只聽過,沒動手做過。所以,她邊拱旺灶火,邊虛心向皮大姐討教。果然不出意料招來陳嫂和大林家的雙雙鄙視。
等她的醒酒湯做成,已是月上柳梢頂了。
廚房收拾善後的通常是小癩毛。
“小毛。來來。”蔡換兒眼裡帶著奸計將得逞的笑容招手。
小癩毛手裡絞擰著抹布,茫然問:“什麼事呀?”
“我去送醒酒湯了。”
“嗯。”小癩毛還納悶了,這不顯然易見嗎?幹嘛特別再說一遍?
蔡換兒小聲道:“要是我一夜未歸,你記得大清早過大當家院子來找我。”
小癩毛眨巴眨巴她的單眼皮,不解:“什麼意思?”
“嗬嗬。”蔡換兒發出奇怪的輕笑:“別問那麼多了,反正你明早要是起來沒看到我在賴床,一定要來大當家院子啊。”
“……哦。”小癩毛不明覺厲---還是不明白什麼意思,可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哈哈,我去也!”蔡換兒手裡託著幾碗醒酒湯,快樂的摸向威武廳。
小癩毛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歪頭想了想,扭身回廚房。
威武廳還燈火通明。
蔡換兒很順利透過嘍羅的守門關踏進廳中。
來的早不如巧。
酒席已近尾聲,徐氏也正勸著山寨幾個頭目適可而止呢。還拉著老高皺眉:“酒量淺就少喝點,看看醉成什麼樣了?”
老高固執卻大著舌頭:“我沒醉!我高興多喝幾杯怎麼啦?你,你管的著嗎?”
賀小七眼光亮高的笑:“老高,論喝酒這事,還真就徐嫂子管得著。”
“誰,誰是徐嫂子?”老高眼光迷離,看誰都重影。
徐氏苦笑不得,向刑元紹:“大當家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