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古勉力在百忙之中擺了擺手。
此番她摔的甚為惱火,只胡亂抹了一把臉,便立馬抬起頭想要找那個暗中偷襲的罪魁禍首算賬,這口惡氣可不能平白無故的嚥進肚子裡去。
可視線還未及觸及那張囂張欠揍的臉,便有一隻白皙的手伸在眼前。這隻手光滑細膩,指節分明,十分好看。她一個沒忍住,便順著手指一點點抬頭,瞧見了佚慈逆在光線裡的臉,一半深沉在暗影裡,一半被陽光照的赤紅。
她愣愣的把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掌心上,憑藉著那股力道站了起來。站起來後,又繼續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細心地一點一點為自己摘下發間的碎草。鼻息間,有他身上淡淡的氣息。
踏古失了心魄,只覺這男子委實是個體貼的人,突然間就想收回了“沒事當做寵物牽著他溜溜”的想法。
“敢問姑娘芳名?”;低柔溫潤的聲音從佚慈嘴裡傳出,像夜晚打在庭院中的月華,讓人風中那個凌亂。
“我叫踏古。。。。”,踏古將將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踏古。。。。”,佚慈將這兩個字放在唇齒間細細的咀嚼兩遍,好似十分美味。
須臾,他抬頭淺笑,手指若有似無的勾著踏古的,神情十分自然,“姑娘可是要劫我做了夫婿?”
踏古只覺眼前猛地一黑,額頭微微冒汗。
她就知道,體貼什麼的都是那天邊輕飄飄的浮雲。
哪知佚慈又上前一步,變本加厲的揉了揉他手裡握著的柔荑,“那在下斗膽問一句,我們是否還需辦個婚事?”
踏古扯了扯嘴角,又將將向後退了一步,只覺面上神情越發僵硬。
佚慈得寸進尺,笑的正如這天上掛著的春日暖陽,“那在下可否稱呼姑娘為。。娘子?”
踏古覺著他這笑容委實太過晃眼,晃的頭暈腦脹,索性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只嗔道:“討厭啦,知道還問人家!”
眼下所有人,登時便僵在了當場。
踏古趁著這個功夫,連忙把手從佚慈手裡抽出,然後回身只甩給老二一句,“把他給我帶回山寨去。”,便匆匆忙忙上了鍾靈山。
開玩笑,她最不擅長的便是這樣矯情的事。
二話不說,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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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4 章 酒後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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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了個美男上山,了不得是件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這鳳凰寨的一眾兄弟,竟是比踏古本人還要興奮激動,扯嗓子嚷嚷說無論如何都要在夜裡擺上幾桌酒菜來慶祝一番。
為了在美男面前顯的體面些,老二和老三還特地將先前寨子存了許久的陳年桃花釀奉了出來。
想當年這些美酒可是花了許多銀兩,才從山下的毓都搬回來的,此番他們這般形容,委實是豁出去了老本。
夜色將濃,星子漫天時,一群漢子就在鳳凰寨的飯堂裡喝了開,氣氛十分熱鬧,熱鬧的踏古有些頭疼。
話說,她的兄弟們,當真是善解人意,四五個大桌子聚在一堆,卻獨獨騰出來一她這一張小桌。更妙的是,這小桌上只坐了她和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此刻正一臉似笑非笑的將她望著,這叫她委實不自在。
此人正是佚慈無疑,只不是不知,那白日裡偷襲她的紫衣兄被安排到哪裡去了?
踏古偏偏頭,四下環視一番,冷不防瞧見一雙火光四射的眸子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看,那人,也就是紫衣兄,十分不合群,一副雙手抱肩鼻孔沖天的模樣讓她覺得很是逗趣。
踏古眨了眨眼,二話沒說,便搬起凳子挪到佚慈旁邊坐下,果然,那噴火的眸子愈發的煞氣十足。
哎,真是作孽啊。
踏古搖了搖頭,心裡始終怪著桃花姐姐那一計激將法,竟是讓她沒頭沒腦的給應了。也不曉得究竟為何,她總覺自己劫回來的是兩個燙手山芋,這感覺從將人帶回山寨時起,到現在,越發的明顯。
正憂思恐極著,卻偶然間聽到旁邊一桌兄弟們捏著嗓子插科打諢。他們自以為聲音很小,奈何踏古狐狸耳朵尖,是以將其中兩句聽的分明。
甲問乙:“咱當家的是頭狐狸,你說十月後生出的是人還是。。。”
乙回甲:“你這廝,小聲點,不要被老大和新姑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