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的神權,陰山?
李修遠站在河底淤泥之上,看著半空之中嶙峋怪異的山石,這東西平平無奇,如果不是從鬼工頭身上掉落下來的話,掉進河底只會以為是一塊尋常的頑石。
根本就沒有半分神權的樣子。
不過他知道,這就是神權。
神權只是一種力量的凝聚,沒有形體的,可以是泰山,也可以是陰山,甚至可以是別的什麼東西。
“鬼工頭已經被誅滅了麼?”李修遠忽的開口問道。
他處於謹慎,並沒有立刻去取陰山。
天上的六尊雷神巡視四周,目光如炬,雷聲未平,威能猶在,他們觀察著四面八方,尋找著鬼工頭的蹤跡。
“回聖人,此地已經沒有了鬼工頭的氣息,他的魂魄已經被擊散了,墜入了河底之中,將來或為水草,或為蠅蟲,斷無再生之時。”
李修遠聞言點了點頭:“可還有廟宇香火未絕?”
“吾等不知,還需查探。”一尊雷神道。
李修遠道;“便是不死,丟了神權,打散了軀體,即便是藉助香火重生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鬼神修行香火之道有好處也有壞處,好壞全在廟宇神像之上。
若是廟香火不絕,鬼神是有可能復活的。
但若是搗毀廟宇,擊碎神像,再強大的鬼神也有可能就此消亡。
“很好,今日的計劃沒有失敗,鬼工頭伏誅,我的大師已成。”李修遠點了點頭道。
“什麼邪祟?膽敢躲在暗中窺視。”就在這個時候,天上的雷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忽的大喝一聲,雷聲炸響,一道驚雷就從烏雲之中劈下,直接向著附近的一條小巷落下。
小巷之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見此似乎受到了驚嚇,立刻痛呼一聲,轉身就跑。
“這是千年妖邪,捱上了一記神雷竟不能將其誅殺,且容我追殺過去。”一尊雷神聞言當即大喝一聲,化作驚雷閃電,御使著狂風烏雲,向著京城其他方向籠罩過去。
而在另外一處地方。
從皇宮之中駛出的馬車卻停在距離碼頭不遠的一條街道上。
在街道口,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僧人雙手合十,屹立在此,將眼前這輛馬車給攔截了下來。
馬車靜止不動,便連駕車的馬伕也緊張無比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僧人。
“老祖,碼頭那邊的雷神似乎已經平息了不少,或許已經有些晚了,要不要硬闖過去?”馬伕是一位太監,他一雙漆黑的眼睛轉了一圈,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馬車內,國師紋絲不動,眼睛滿是凝重之色,額頭上一縷冷汗不禁緩緩落下。
“他不動,我們不動,這不是一位尋常的僧人。”國師認真說道。
在他眼中,這眼前的這位並非尋常的僧人,此人的身上佛光璀璨,耀眼奪目,佛光之中有一羅漢閉目盤坐,紋絲不動,只是這佛光之籠罩三丈之內,再沒前進半分。
這種姿態是一種警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忽的,一直不言不語的迦葉僧人睜開眼睛,雙手合十唱了聲佛號,然後轉身便走,沒有絲毫遲疑和停留。
“老祖,他走了。”駕馬的太監道。
國師微微鬆了口氣了,緩緩的閉起了眼睛喃喃道:“明明世上已無真佛,為何今日得以見一尊真羅漢?今日李修遠和鬼工頭鬥法,這尊羅漢出現攔我去路,此舉有護法之意,如今又轉而離去想來勝負已分,
所以這尊羅漢方才離去.....他離去之前一聲善哉已經道盡一切了。”
“想來,閻君的神權已落入李修遠之手。”
“鬼工頭被誅滅了?”
他低頭思索起來,臉上已有沉重之色。
請聖人入京,為的就是盤活京城的這盤棋,他坐鎮朝廷,借朝廷之手,以聖人為卒,下贏這盤棋,成就自己大道。
可現在,人算不如天算,李修遠若是斬了鬼工頭,再得神權,桎梏他的手段已去其一。
摸了摸手中的這聖旨,國師嘴角不由一抽,準備的手段總歸是沒有派上用場。
非但如此,自己連這場鬥法都沒有趕上。
若是趕上的話,伺機而動,也未必沒有轉機。
“老祖,雷聲已經平息了,還要去碼頭麼?”太監問道。
“既然都已經來了,怎麼能不去,不能落井下石,那就錦上添花。”國師緩緩的道:“駕車吧。”
他隨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