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士子裝扮,行走在湖畔的街道之上,談笑風生,既談論神鬼異志之事,也點評歷史國家大事。
互相爭論,時不時的有妙語吐出,引得附近路過的讀書人頻頻側目,聽到一些大道理之後甚至還有一些讀書人當眾稱謝,表示受益匪多。
真正的讀書人聚在一起是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那種魅力不是風花雪月,鬥雞遛狗能比擬的,而是那種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的豪情壯志。
李修遠卻是不太爭論一些觀點,只是偶爾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意見而已,畢竟他的思想和這個時代的讀書人還是有些不同的,在這京城之內,還是少說一些驚世駭俗的話比較好。
雖然不怕朝廷問罪之類的,但總歸是有一些讀書人接受不了自己的觀點,跳出來爭辯。
他哪有這種心情和他們爭辯。
他還想著天黑之後,京城之中到底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呢。
就在幾日邊走邊談的時候,卻忽的見到前面的街道旁邊圍看了不少人,似乎都在為什麼事情而爭論著。
幾人路過好奇看了一眼。
卻是見到有一位女子正跪在地上,頭上插了一根稻草。
“這是有人在賣身啊。”朱昱驚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一位女兒家竟被迫要賣了自己。”
“十兩,十兩銀子是麼?姑娘你跟我走,我保證不會虧待你的。”一個商販很是激動的說道,他手中拿著十兩銀子,似乎迫不及待的要買下這個女子了。
“區區十兩就想買得這麼一位標誌的女子,我出二十兩,姑娘你賣給那家不是賣,何不賣給我家,我出的錢可比他躲。”另外一個掌櫃的也爭了起來,恨不得立刻掏錢買下這個女子。
“滾開,你們是欺負這位姑娘不懂得行情是不是,以姑娘的姿色,可以賣至少五十兩,我出五十兩,姑娘你隨我回家如何?我府上尚缺一丫鬟。”
又有人競爭起來。
李修遠看了一眼,便沒了興趣道:“走吧,這樣的事情還是不摻和比較好。”
一旁的錢鈞卻道:“李兄,且慢走,這姑娘如此可憐,我等為何不出手相助?救她出苦海呢,若是她賣身於那些商賈之家,豈不是白白蹉跎了自己的一生,依我看不如由出資買下,回去也好來個紅袖添香。”
“原來是你打別人姑娘家的主意啊。”張邦昌卻是搖頭道。
錢鈞臉一紅道:“有何不何,我哪比得上你們身旁都有嬌妻美妾,今日若不出手,我怕會遺憾終身啊。”
“”眾人神色古怪。
可是當見到那位姑娘姿色的時候卻有立刻明白了為什麼錢鈞會如此的激動。
卻見那女子身材嬌小,面板白皙,臉蛋標誌,有種說不出來的貌美。
難怪那些商賈,掌櫃都像是撿到便宜一樣,不斷競價。
可不是麼,這樣的女子若是放在青樓裡,沒幾百裡銀子贖不出來。
而京城之中不缺富裕的人,花幾十兩銀子買下這樣一個美人怎麼不划算?
“可錢兄你帶錢了麼?”朱昱問道。
錢鈞笑了笑:“彷彿上天都眷顧我一般,昨日發了俸祿,勉強夠”
說完,他便擠進人群,然後道:“諸位就不能安靜一點麼,這位姑娘插草賣身已是身不由己,身世悲慘,你們這樣把別人姑娘當做貨物一樣叫賣,成何體統?”
眾人本想罵回去,可是見到錢鈞是個士子卻又忍住了。
那兩位商人卻是尷尬一笑,拱了拱手然後快速離開了,也不叫價了。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是鐵一般的規矩。
他們商人怎麼敢和士子搶人,誰知道會得罪那個朝廷官員。
“姑娘,你家裡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有要當街賣身?若是有什麼冤情的話我興許可以幫的上一些忙。”錢鈞道。
“小女子名叫喜兒,因為家中遭了難,沒有親戚依附,只有賣身出去,找一個依靠。”這個女子低頭道,聲音有些傷心難過。
“原來是這樣。”錢鈞聽完之後,更加覺得自己有必要來一回英雄救美了。
可是正當他欲開口的時候,一旁卻有一個男子道:“這位姑娘,本官府上尚缺一人,今日本官心發善念,願意收留你,你隨本官離去如何?”
“知府大人?”錢鈞當然看清楚來者何人的時候卻是楞了一下。
此人竟是上回相國寺遇到的知府,方生餘,方大人。
方生餘摸了摸短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