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牽馬避開一旁,準備讓這迎親的隊伍過去。
雖然他知道這些都是鬼物,怕是某處的鬼怪在娶妻,但是眼下活人的事情他都管不過來,哪有心思去管死人的事情。
世間的鬼怪無數,也正是因為世道漸亂的緣故,如果世道清明的話,哪裡會有這麼多的鬼怪橫行。
“好大的排場,大少爺,這不是迎親的隊伍,而是送親的隊伍啊,你看那後面的馬車上,裝著成箱的金銀,還有綢緞,也不知道是哪戶人家如此福分,能娶到這麼一位富貴人家的小姐。”
護衛看了幾眼,忍不住嘖嘖稱讚道,言語之中多有羨慕之意,
儘管知道這送親的隊伍非人,可是這表面卻是風光氣派無限,看不出有哪裡不妥。
李修遠也是抬目看了看,但是在他的眼中,那箱子之中卻也都是金箔紙錢全部都是燒給死人用的,哪裡是真的金銀,便是那綢緞,也是假的,只是一層花紙而已,這些東西全部都是祭奠死人用的,活人根本就用不著。
這送親的隊伍無視了三個人,繼續敲著鑼鼓,伴隨著陣陣聲樂向著遠處走去,也不知道是要將新娘送到什麼地方去。
不過在那新娘的花轎路過李修遠身邊的時候,他看了看花轎。
卻見花轎一起一伏,顯得尤為承重,不像是一位鬼新娘出嫁。
若新娘也是鬼的話,這轎子應該是輕盈無比的,哪能這般沉重。
除非花轎之中的新娘,不是鬼,而是人。
李修遠想到這裡,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隨後,他微微吸了口氣,張嘴一吐,一股熱氣凝聚成線,向著花轎飛去,卻見這股熱氣落在那花轎上,原本精美別緻的花轎立刻就有一片地方顯現出了本來的面目,變成了彩色的花紙。
這口熱氣不是什麼法術,只是簡單的一口純陽之氣吐出而已。
似李修遠這樣武藝達到了頂尖,一身氣血旺盛,元陽未洩的男子,僅僅吹一口氣就能讓鬼魅退散,更別說他還天生命格極貴了。
那花轎一處地方變成了花紙,隨後被風一吹便立即破碎了。
花轎之中一個身穿紅色婚衣頭戴鳳冠的女子坐在馬車之內一動不動,因為頭上蓋著紅布的緣故,李修遠自然也看不清楚這個女子的相貌,不過瞧這裝束,確定是一位出嫁的新娘無誤。
“既然這送嫁的隊伍是鬼,為什麼嬌子之中會出現一個人?”李修遠目光一凝。
他想了一下,便向著這送親的隊伍走去,準備檢視一下緣由。
正想要攔下這送親的花轎時,卻聽見一個低喝響起:“什麼人?膽敢阻攔喬家花轎出嫁?”
聲音帶著幾分嘶啞,有幾分陰沉,卻見看上去是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子,騎著駿馬從隊伍的另外一旁衝了過來,僅僅一躍這駿馬便飛過了送親的隊伍,落到了李修遠的面前。
此人臉色微微發黑,身穿一聲黑色長衫,臉上帶著幾分怒意。
“這是一隻老鬼。”
李修遠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這身穿長衫的中年男子,是一隻有些道行的鬼,坐下的馬也不是真馬,也是紙糊的紙馬,不過由於那馬有一股陰氣凝聚,使得這紙馬有了奔跑的能力,能載著鬼神行走。
“我只是一個過路的人,這麼晚了見到送親的隊伍故而有些好奇,想要詢問一下緣由,並沒有衝撞的意思。”
李修遠出於禮節,施了一禮道。
“轎內的是喬家女兒,今日出嫁,爾等閒雜人等休要多管閒事,你們若是不想死的話便速速離開,否則我絕不饒你。”
這個黑衫男子惡狠狠的盯著李修遠道。
“大膽,區區一個邪物,竟這般和我家大少爺說話,想要討打不成。”
旁邊的護衛聞言頓時大怒,有道是主辱臣死,李修遠被這山野之中的一隻老鬼羞辱了,身為護衛的他們如何不生氣。
當即從馬背上抽出了柳木棍,便大步衝了過去,想要棒打這老鬼一番,這柳木棍是那柳樹精身上砍下來的樹枝,平日裡沒什麼用,但是卻能打鬼。
“好兩個大膽的傢伙,明知道我們是鬼還敢對我們大呼小叫,你們是想遭報應麼?”
那黑衫老鬼亦是大怒,他當即對著兩人吹了一口黑氣。
黑氣化作薄霧,籠罩了兩個護衛。
兩個護衛眼睛一迷,隨後大喝一聲手中的柳木棍對著彼此的腦袋上砸下去。
這柳木棍結實堅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