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城之內的紫宸殿上。
朝會並未結束,而是在等待李修遠伏誅的訊息傳來。
整個大殿安靜的有些可怕。
一位位文武百官皆像是木像一樣,神情麻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唯獨楊大人神態有些焦慮,臉上冷汗不斷。
國師眯著眼睛屹立一旁,亦是非常的篤定和自信,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一樣。
驀地。
一位禁軍急匆匆的從大殿外奔跑了過來,他單膝跪道:“報,陛下,如意坊內罪臣李修遠抗旨不尊,集結一干屬下困守如意坊,上使趙永大人遣左千戶領禁軍捉拿,兩方現已開戰,互有傷亡。”
“什麼?”楊大人睜大了眼睛,顯得很震驚。
他李修遠憑什麼抗旨不尊,難道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反抗很有可能會禍及家人,殃及其族麼?
自古以來君王賜死臣子皆是如此,臣死罪消,家人無憂,一旦反抗,就是要夷滅九族,視作奸臣亂黨,遺臭萬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說的就是如此。
“等等,不對勁.....那李修遠要反?”驀地,楊大人醒悟過來,背後瞬間一涼。
君弱,臣強,
李修遠在揚州有精兵悍將近十萬之眾,朝廷拿什麼去滅別人九族?
一旦李修遠逃出京城,起兵造反的話,那這天下......
“這國師走了一步臭棋啊,這大宋國要完了。”楊大人心中長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現在已經將那國師殺死千萬遍了。
妖僧誤國,妖僧誤國。
只是他哪知道,國運如何根本就不是國師關心的,他是修行之人關心的永遠是自己能否得道。
所以賜死李修遠看似是蠢事,實際上卻是他這麼多年來謀劃已久所帶來的巨大成果,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好事。
可是此刻,刑部侍郎杜澤卻是立刻斬釘截鐵道:“李修遠抗旨不尊,拒不伏誅,只怕其已有反意,臣建議即刻下旨誅殺李修遠。”
“准奏。”趙官家沉吟一下,立刻道。
李修遠犯上作亂,即便他知道其中有貓膩,可也不得不殺。
“兵部侍郎傅天仇乃李修遠岳丈,李修遠在揚州發展壯大,傅天仇有包庇縱容之嫌,如今李修遠犯上作亂,更是罪不可恕,臣建議將傅天仇罷官免職,於皇城之外杖斃,以震懾李修遠的不臣之心,其二女也
有侍賊之罪,也當一併杖斃,以彰顯陛下之威嚴,朝廷之法度。”
“這,這個......”趙官家皺起了眉頭,遲疑不決。
那李修遠可以殺,這傅天仇他是真捨不得殺,這是朝廷之上為數不多的孤臣,直臣,殺了他朝堂就失衡了,之前百官彈劾李修遠的時候他留中不發也是因為想要壯大傅天仇一系的勢力,好和其他派系抗衡。
“請陛下准奏。”不等趙官家思考,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便起身喊道。
“請陛下准奏。”
“請陛下准奏......”
眾官員異口同聲,聲音一聲比一聲洪亮,震的人耳膜發痛,而讓人恐懼的是,這些文武官員的神情,姿態,語氣都一模一樣,如同令行禁止,訓練有素的軍隊一樣。
趙官家見此情景不由有些驚恐起來,什,什麼時候朝堂之上已經變成這樣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國師,有幾分求救的意思。
慈眉善目的國師卻是眯著眼睛道;“請陛下准奏。”
趙官家睜大了眼睛,只覺瞬間被恐懼籠罩,整個人就像是墜入了冷水一樣,涼遍全身。
“準,准奏。”
最後,他只得哆哆嗦嗦的准許了杜澤的提議。
“陛下有旨,將傅天仇罷官免職,於皇城之外杖斃,”國師眯著眼睛緩緩的說道,隨後他又雙手合十道:“陛下要誅殺李修遠,不如就由我奉命前去吧,為陛下分憂一直是我的分內之事,請陛下准許。”
“準,準了。”趙官家心驚肉跳的說道。
“謝陛下。”
國師雙手合十,如老僧一樣從容自如,他眯著眼睛看著京城之外,已經感覺到了一股血煞之氣往皇城的方向湧來。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個李修遠應當已經解決了如意坊外的那些禁軍,現在怕是往皇城的方向殺來了。
是為了誅殺自己,救出岳丈和妻子麼?
“若是我奉聖旨,借國運鎮壓聖人氣運的情況之下還誅殺不了他的話,那隻能是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