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掌著,是採辦上的人聽二門上的人說起,只當是自己辦事不力,被您嫌棄了,便到我面前求饒,我才知道的。如今我吩咐了人不許洩露,因此他們不會告訴別人。”
沈氏張張嘴,又忿忿地道:“那又如何?現下滿府裡都說我害了那賤人”又哽咽道:“母親糊塗,確實起過那等心思,可還沒下手,她就出事了呀真不是我做的”
元鳳皺起眉頭:“母親,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您在我面前又何必再藏著掖著?您起了意,又買了藥,若不是您下的手,那喜姨娘的症狀為何與您備下的那些藥的效用正好相符?若不是她害喜,只喝了少許湯水,怕是早已胎兒不保了”
沈氏頓時又激動起來:“真不是我做的我到了廚房,那裡的人防得死緊,我根本就沒法下手”
元鳳看著她,眼中滿是失望:“廚房的人說了,您當時讓翠園支使得她們團團轉,她們根本就沒看見您在做什麼……”
沈氏幾乎要吐血。廚房的人當然不敢說她沒下手,若她沒下手,喜姨娘的補湯又怎會有問題?那負責任的就是她們瞭如今她們只會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絕不會為她辯解一句的
沈氏不死心,又望向翠園:“死丫頭,快說話呀當時你就在我跟前,我做了什麼,你還會不知道麼?”
翠園猶豫了一下,她心知自己當時正奉沈氏之命引開廚房眾人的注意力,並沒有看著沈氏,自然不知道對方是否下了手,只是沈氏眼下虎視眈眈,她唯有再次跪下:“奴婢可以作證,夫人……並不曾往喜姨娘的湯裡放了東西。”
元鳳看出她眼中的遲疑,一邊傷心,一邊站起身:“母親想必也累了,還是先休息吧,我晚上再來看您。”便低了頭,一邊拭淚一邊往外走。
沈氏急了,忙追上去:“鳳兒……”院子裡的丫頭忽然報說:“大爺來了”沈氏眼中一亮,只見門簾一掀,文龍走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到底怎麼回事?我才進門就聽說了”
沈氏眼圈一紅,正要上前向兒子訴委屈,卻看見女兒哽咽著撲向兄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自然是照著她的理解說的。眼見著兒子望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失望,越來越傷心,沈氏忍不住打斷了女兒的話:“你這丫頭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元鳳委屈得哭了。
“母親”文龍看著母親,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卻去安慰妹妹:“別傷心了,哥哥知道你的苦心。放心吧,我會好好勸母親的。”將元鳳勸走了,方才轉回來。
沈氏心都涼了,跌坐在椅子上:“連你也不相信為娘麼?為什麼……”
文龍嘆了口氣:“母親,兒子知道您看不順眼喜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但那真不會礙著兒子什麼,就請您放寬了心,由得他去吧”
沈氏眼圈通紅,忿忿地看著他,只覺得自己的一腔苦心都叫這對親生骨肉給糟蹋了。
文龍卻還繼續勸她:“二孃嫁給父親幾年,也沒生下一兒半女,起初是為了照顧我們兄妹,不欲分心。後來,父親在戰場上受了傷,又不慎感染了風寒,病情十分兇險。我們兄妹都不知所措,是二孃挺身而出勸我們,章家前程不明,若是父親有個萬一,我便是章家僅剩的血脈,無論如何也要保全自己;而大妹妹是女兒家,一向身子不好,與其讓我們去冒險侍疾,不如她去。她在父親床前侍候了三天三夜,終於換得父親轉危為安,可她自己卻病倒了,甚至引出了舊疾。大夫說,她傷了底子,今後怕是在子嗣上有些艱難,需得好生調養上幾年,才有幾分希望。”
沈氏一怔,萬萬沒想到那袁氏居然是隻不下蛋的母雞,那她一直以來的忌憚又算是什麼?白費了心機麼?
文龍又道:“父親為此對二孃更加敬重,也深感愧疚。二孃雖也難過,卻要豁達得多了,說只要有父親,有我們兄妹,她便是沒有親生的骨肉,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喜姨娘本是通房,不過是個玩意兒,父親從沒想過讓她懷上子嗣,可她既然懷上了,二孃又有意保下這個孩子,父親自然就上了心。原想著等喜姨娘的孩子生下後,記在二孃名下,二孃日後便有了依靠。那孩子永遠都是庶出的,與我兄妹無礙,我們也樂得當成是親弟弟親妹妹。可您這一下手,萬一那孩子有個好歹,便又絕了二孃的念想。父親知道了,怎會不生氣呢?”
沈氏聽了,又激動起來:“別說我不知道這些,便是知道了,這事兒也不是我下的手你們為什麼就是不相信?”
文龍看著她,長嘆一聲:“罷了,母親,您若是執迷不悟,我與妹妹也沒法子。這幾年,為著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