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個人外,眾人臉色都微微變化,但最終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
“那麼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袁崇煥所有的行動都可以得到充分地解釋。首先,他先盡全力削弱東江鎮的軍事實力。使得東江鎮再也不能完成牽制作用,然後他殺害毛帥。挑撥東江鎮內鬥,從而解除建奴的後顧之憂。”
“其次,他需要把滿帥及其親軍家丁哄到大同去,這樣建奴進攻薊鎮時,就不必擔心寧遠守軍從錦川營、新立臺殺出,從而切斷建奴的糧道和退路,也不必擔心他們擄掠到的人丁和財物不能安全地從遼西軍眼皮底下運輸回遼陽,如此,建州沒有後顧之憂後也沒有了側翼威脅。”
“第三個問題就是薊鎮本身的問題。袁崇煥把趙帥從遵化調到了山海關,把薊鎮的軍餉都抽去遼鎮導致薊鎮停餉。今年滿朝都是關於薊鎮的報警聲。面對皇上的再三垂詢,袁崇煥只語氣平淡地說過一次他也覺得劉鎮有些問題、值得憂慮,然後隨便推薦了一個叫林覺的人為薊鎮總兵,說皇上只要任用此人為薊鎮總兵便可高枕無憂。”
金求德冷笑了一聲:“當時皇上詢問這個林覺是誰時,內閣竟無人能答,一個連軍功都沒有的無名小卒,如何能被直接提拔到總兵一職?更如何能勝任保衛薊鎮這樣的重任?皇上自然沒有同意他的請求,從此袁崇煥也就絕口不提此事。調走趙帥後薊鎮只有五萬營伍兵了,袁崇煥還要再把遵化等地靠近邊牆的一萬兵力裁撤掉,現在喜峰口等地已經是不設防狀態。”
“最後一個問題,建奴如果必定要從薊鎮入關的話,他們還需要大量的糧草。前年、去歲遼東兩年大旱,遼陽一石米值銀八十兩;今歲漠南大旱,蒙古人相食,入寇的兵糧從何而來?因此袁崇煥要開市賣糧,有了大批糧食以後,漠南苦於饑荒的蒙古人肯定會紛紛到喀喇沁蒙古這裡來討食吃,建奴就可以趁機招募到大批人丁,跟著一同入寇關內。”
金求德結束了長篇大論的敘述,掃視了廳裡的軍官們一眼:“大帥,諸位同僚,如果用這個理由來看的話,袁崇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非常有意義地,一件不多、一件不少,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在一片寂靜過後,楊致遠舉了一下手,然後平靜地問金求德:“可是你不知道袁崇煥到底是怎麼想的,對麼?”
金求德坦然地承認道:“是地,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這只是推論。”
黃石這時候也開腔道:“金兄弟。這裡雖然都是自己人,但你的這種指控還是非常嚴厲的,你是在指控統帥三鎮一衛、欽差大臣、督師薊遼、萊登、天津的朝廷重臣叛國。”
“大帥,末將認為,當其他一切解釋都不合理時,那麼唯一合理地解釋不管看起來是如何的荒謬,我們也只能相信。”
楊致遠又爭辯道:“可是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
“是的,我們沒有,我們不可能知道袁崇煥到底心裡都在想些什麼。”金求德說完後又停頓了一下。他再次看向了黃石:“大帥,我請求您允許參謀部以袁崇煥叛國為假想條件進行戰術推演,我希望能因此得到可能發生的各種軍事形勢,以便非常之需。”
黃石也深吸了一口氣,用鎮靜地聲音問道:“誰贊成?誰反對?”
賈明河第一個舉起了手:“我贊成!”
賀定遠也跟著舉起了手:“我贊成!”
楊致遠苦笑了一下,也把手舉了起來:“大帥,我贊成就此進行參謀作業,但不贊成這麼早就用到這個罪名。”
“楊兄弟說得好,我們參謀作業就是為了應付各種可能地情況。”黃石表示了對楊致遠慎重的肯定後,又對金求德說道:“一線指揮官全體透過,參謀部可以以‘袁崇煥叛國’為前提,進行戰場推演了。”
“遵命。”
……
崇禎二年六月,毛文龍死後皇太極立即宣佈起兵伐明。十五日。喀喇沁蒙古地布林噶都到遼陽和皇太極商談嚮導問題。同時喀喇沁蒙古奉皇太極所命開始大肆製造木船,以備運輸物資所用,面對如此的異動,遼東都司府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隨即皇太極又招來束不蒙古,他們一直討論到八月初八才完成了一起具體細節,九月二十二日,布林噶都最後一次來遼陽,向皇太極報告糧食已經準備就緒。入侵,已經就在眼前,遼東都司府沒有發出任何警報。
十月初二。皇太極大軍于于遼陽起行。此次後金出兵披甲兵四千人,無甲兵一萬餘。攻擊一萬五千嫡系兵馬。
初四,扎魯特蒙古與皇太極主力合流,一同前往喀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