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而且還要控制地方,所以也只能動員復州地區的牛錄前來。
“黃將軍,咱家覺得也不是完全不能守啊、這訊息萬一傳到宮裡,魏公公也不好為黃將軍說話啊。”吳穆一聽要不戰而退就有些不滿意,防守戰怎麼也能有些斬首吧。東江鎮沒有文臣監軍,所以運籌帷幄的功勞都是他吳穆的,他也希望能有一個接著一個的勝利。
“吳公公明鑑……”黃石打算再次搬出“保鏢路上該聽誰的?”這個問題來,吳穆對黃石的判斷還是很迷信的,黃石覺得說服他並不是很困難的問題。
趙慢熊又偷偷地拋過來眼色,黃石一愣就若無其事地改口說道:“吳公公說得是,末將再考慮考慮。”他對等候命令的部下們說道:“諸君先去吃飯,吃完了我們再議。”
“軍情緊急,怎麼能先去吃飯?”賀定遠不滿地嘟噥著。
黃石把臉一繃:“我要再深思熟慮一番,不必多言。”
方才趙慢熊看黃石氣勢如虹,揣摩進言也未必有什麼好效果,削黃石的面子不是趙慢熊的目的,他擔心黃石為了面子可能會死扛到底。但兩個人私下說話就完全不一樣了,黃石找到機會偷偷問他想說什麼。
趙慢熊直接了當地說出了看法:“屬下擔心這樣會影響軍心士氣。”
“唔,不打無把握的仗不對麼?以後多打幾個勝仗,不就扳回來了麼?”黃石也隱隱覺得不戰而逃很不好,但一想到對壘的有皇太極,他就沒啥信心了。
“我軍現在有進攻的勇氣,但還缺少防守的勇氣。”以往救火營每次出兵都是以強凌弱,事先把情報收集、分析、整理好,從上到下都是信心十足,但這次一面對預料外地情況,黃石不用說,就是其他的軍官也都焦慮不安。
看黃石沉思不言,趙慢熊又補充道:“我長生島一開始就進行鑿冰,幾年來一直安如泰山,這次建奴來了我們是可以撤,但屬下擔心這會助長‘偏安’地思想,從上到下都產生‘建奴來了我們就走,找到破綻就去偷一把,找不到機會就算’的思路。屬下覺得這恐怕不好。”
這時候黃石猛然想起,當初分田地的時候趙慢熊就主動要去中島畫地皮,他盯著趙慢熊問起了這件事情。
面無愧色的趙慢熊回答道:“屬下當年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有這番顧慮,請大人明鑑。”他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大人讓屬下領軍的時候,屬下就想有便宜就去撈一把,沒便宜就算。結果眼睜睜地讓建奴蓋起堡壘來。屬下痛定思痛,這種偏安思想要不得。而我們地處海島最容易產生偏安思想。”
天啟五年正月十五。
婦女和大部分男丁都被挪去中島了,但救火營戰鬥部隊都留在了長生島老營裡,除此以外還留下了兩千輔兵。黃石決心死守老營,如果後金大軍圍困,那島上地設施也只好由他們拆去。反正黃石不打算為了可再生的建築死大批的人。
後金軍的旗號已經遮蔽了南信口對岸,不過後金的偵騎還是沒有跨過冰面到岸上來過一次。長生島老營多數的時辰都會緊閉前門,一天到晚營內忙碌的輔兵都在整理防禦,長槍兵擦著武器,火銃手則不停地生產彈丸,每個人都有一大口袋了還在造。
軍議確定堅守以後,頭天士兵們都充滿了緊張的臨戰氣氛,鑿冰現在是不能幹了,敵軍就在對岸,這個時候浪費己方地體力就是愚蠢了。但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官兵們也漸漸舒緩了自己的心情,老營裡也漸漸又出現了嬉鬧的場面。
就是黃石自己也不那麼緊張了,今天他又遙望了後金陣地很久,南信口對岸炊煙渺渺,似乎敵軍要開飯了。
“將軍,對面的建奴還是一萬多吧?”黃石背後的鄧肯如同幽靈一樣地突然發出了聲音。
“嗯,是的,今天好像沒有增援。”層層疊疊的營帳和密密麻麻地旗幟,讓人看不清對面的部署,黃石喃喃說道:“一萬二到一萬五吧,偵騎不能靠近,得不到確實的數字。”
“末將願率二百精兵,今夜前去偷營,大人便可一觀建奴虛實。”陪同黃石觀敵的賀定遠也開腔了,自從三天前後金大軍紮營後,賀定遠就一直想去偷營。所謂最好地偵查就是進攻,一次有足夠威力的進攻能讓指揮官充分了解對方的實力:“大人,一切包在末將身上,萬無一失。”
黃石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句:“兵法有言:自古偷營,九勝一敗。賀遊擊勇冠全軍,我當然不會不放心了。”
所謂的偷營當然不是指來偷長生島老營這種經營已久的營盤,堅固的堡壘沒啥好偷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