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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不斷地從浮橋上踏過……

黃石策馬站在南岸的一個土丘上觀賞著人流滾滾而過。橋身往復搖擺著,它就好似一根吸管,把龐大地步兵縱隊迅速地從南岸抽到北岸。他身後除了一群嫡系部下外,還有這些天來一直亦步亦趨的章明河。選鋒營在這一圈人前的表現讓章明河羞紅臉,軍官雖然也是按照順序指揮本部過河,但每次輪到誰的時候,那個軍官都得大呼小叫一番,具體軍官的親兵隊則鬧哄哄地維持著他們那一坨人不要走散。

章明河幾次偷偷下令親兵去催促一番,但這事情越催越亂。底下的軍官焦慮之下就開始打人了,選鋒營的浮橋周圍頓時就是一片怒吼和皮鞭飛揚的喧鬧。在章明河一次次地催促下,那些軍官為了加快過河速度就開始擁擠搶道,不時有人被推下河去,激起一次次的騷動。但即使如此,救火營全員渡河以後,選鋒營還沒有走完一半。

再旁邊的張攀和尚可義走的也不快,但是他們不拼命催促士兵,所以就被章明河比下去了。等到選鋒營度過一半的時候,張攀的手下還沒有走完,尚可義還沒有開始。看到他們的進度,章明河偷偷擦了把汗,臉上忍不住露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微笑來。

不過速度快起來也不一定是好事兒……河對岸有大批的長生島內衛部隊。他們手裡拿著參謀部設定地簡易地形圖,連比帶劃地指引著過河的部隊進入預定陣地。張攀速度不是很快所以也可以由軍官們慢慢調節部署,不會一下子手忙腳亂。

但選鋒營現在最缺少地就是經驗豐富的軍官。大批士兵被連滾帶爬地趕過浮橋後,立刻就在對岸形成了亂哄哄的一大堆。散亂計程車兵們互相推搡著,又被後面衝過來的更多人擠著向前。黃石看得微微搖頭,兵法上所謂“半渡而擊”,說得就是要打這種毫無自衛能力,半天也恢復不了戰鬥隊形地亂軍。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章明河額頭不停地滑落,這個年輕將領手忙腳亂地釋出著命令。他的親兵一個接著一個地被派出去傳遞訊息。有的人直接騎馬衝上了浮橋,鞭子一通亂抽就強行從人流中衝過去,還有個笨蛋眼看衝不過去,情急之下竟然縱身跳入了河裡,游泳過去通知對岸的軍官。

黃石在心裡連著嘆氣。快半年過去了,選鋒營這支張盤一手帶出來的遼南精銳,竟然完全沒有恢復戰鬥力。不過他也不打算指點章明河,畢竟章明河只是一個剛二十歲的年輕將領,而且是以義子的身份繼承這個營官的職務,所以他需要慢慢地培養自己在軍隊中的威信。章明河可以用來學習的時間還很長,也需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情況,現在他至少可以不受打攪地學習控制軍隊。

救火營戰兵過河後就輪到了營輜重兵,前一段時間長生島雖然養不起大批的脫產輔兵,但黃石已經開始打造自己心目的特種兵部隊——比如舟橋部隊。一百多人組成的舟橋隊正推著獨輪車忙碌地運輸著盔甲和被服。這隊脫產輔兵日常的訓練今天算是得到發揮的機會了,他們在來回搖盪的浮橋上健步如飛。

其他地幾個營的輔兵卻都是臨時拉來的種地軍戶,他們日常吃的比戰兵還要差,鬥志也大大不如。等到磐石營的第一個步隊踏上浮橋地時候,在最後面等著過河的尚可喜命令他的部下向磐石營後面移動,自己也拍馬趕來黃石身邊,滿腔的讚美和奉承噴湧而出。尚可喜和章明河兩個人一唱一和,拍起黃石的馬屁來配合默契,就如同一對演雙簧那般,把黃石聽得也是洋洋自得,哈哈大笑不止。賀定遠、李雲睿他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以後,就退開了兩步偷偷朝著尚可喜和章明河冷笑不止,只有洪安通還呆在黃石身後,臉上仍是毫無表情好似什麼也沒有聽見……

雖然明軍的哨探已經開始形成軍情屏障,但限於本方的騎兵數量也做不到完全隔絕情報。後金軍的探馬在北面的一些丘陵上極目遠望,長生軍的迅速動作把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後金騎兵看得也是連聲嘆氣:“太快了,太快了,比預計的快一倍都不止啊。快去通知大貝勒。”

一刻鐘後,磐石營的步兵也渡過了大半,黃石他們突然看見對岸的明軍探馬紛紛搖動旗幟。不久就有一個騎兵策馬來到岸邊,拔下背後的旗幟就揮舞起來,黃石身邊的內衛士兵立刻緩緩地把旗語大聲翻譯出來。

“復州建奴開始逃跑了?”尚可喜和章明河同時喊了出來:“此言當真?”

“好像是跑了。”黃石想了想,對面的軍事行動讓他感到一陣陣迷惑,黃石對身邊的內衛吩咐道:“再探!立刻彙報對方兵力和動向。”

“遵命!”黃石身邊的內衛兵立刻也掏出旗幟揮舞起來,對岸的訊號兵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