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什麼無良事不成?興許是林府的哪個丫頭,哭鬧著不肯離開主家。
待走近,發現看熱鬧的委實不少,裡三圈外三圈,要不是贊進大個子給擠出一條路來,她還得費腦子想辦法進去。
一路就聽見可憐,喪盡天良,禽獸不如這些字眼。越聽,心裡就越起毛。
跟在贊進後頭,出了人群,人們議論紛紛的聲音就到了身後變成背景嗡嗡。而贊進一讓開,惡狠狠的話語好似豺狼兇猛撲來。
“哭什麼哭哭得老子我頭都炸了。要怪就怪你六親不認的兄嫂去,我們兄弟今天要麼拿銀子要麼拿人,不把這一千五百兩銀子的債給消了,絕對跟你沒完。告訴你,就算見官,你也沒理。白紙黑字畫的押——”
墨紫見到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站在石階下,膀大腰圓,守成一排。大春日裡,穿著無袖的紅邊白底短衫,腰間紮了紅帶子,灰青綁腳褲,手臂和胸口露出猙獰野蠻的黑毛,一看就是打手。而站在石階上,原本林府的牌匾下,有三個人。兩女一男。男的,比起打手來瘦精精的,三角眼,塌鼻架,太陽穴上貼了個銅錢膏,頭髮在頂上盤了個髻,紮了藍巾子,兩縷鬍子稀稀拉拉。大概個子矮,說著狠話時,上竄下跳,以顯得自己有高度。不過,唾沫星子亂濺。兩女的,一個還就是墨紫一直有不祥預感的那個珍娘,旁邊大概是她的丫頭。兩人皆臉色慘白,在哭的那個是年紀還小的丫頭,珍娘則怒瞪著,眼睛發紅,卻一滴淚都沒有。
墨紫見了她兩次,每一次她都很堅強。
那枚銅錢膏繼續跳著腳,手上抖著一張紙,朝看熱鬧的人晃半周,又彎身在珍娘面前揮,“瞧清楚了,你兄長親筆寫的,還不了債,就拿你來抵。聽說你識字啊,應該看得懂吧?”
珍娘伸手就去抓,銅錢膏連忙往後一跳,將那張紙摺好,放回懷裡,“哎喲,小娘子,別這麼粗魯,讓你搶過去撕了,我家九爺還不擰了老子的腦袋。白花花的銀子打水漂,連能賺錢的美人也沒了。”
珍娘咬著牙,眼睛都不眨,“我兄長親筆寫的,你找他去,與我何干?”
“小娘子這是為難老子了。連你都不知道人去了什麼地方,老子上哪兒找人去?你未出閣,爹孃早死,長兄為父,就能替你作主。如今他寫得清清楚楚,交不上銀子,就交你。你不肯也沒用。其實你也是自找的,要是幾日前你嫂子帶你見了八爺,你就答應當他的小妾,如今何至於由九爺來討債。九爺不好女色,你便是天仙下凡,也得進窯子給他賺錢去。”嘖嘖出聲,銅錢膏嬉皮笑臉,伸手去捏珍孃的下巴。
“我若是你,最好現在就停手。”墨紫的聲音輕揚重落,“不然,一狀告到官府去,就是調戲良家婦女。”
姓林的那對夫妻真是做得出來啊。她付了一千八百兩,挺實誠想著林公子會還債,還覺得剩下的銀子估計揮霍不了多久。沒想到,竟然做絕了。夫妻倆壓根沒還債,捲了這銀子,丟下妹子,跑了而且,還用妹子當抵債品,怪不得人群裡有人罵喪盡天良。那銅錢膏說到珍娘不肯當誰的小妾,原來買下林府那日,珍娘跟她嫂子出府吃飯,是她嫂子想把她推銷給人作妾。哇,真真絕配的一對偏生這珍娘攤上絕配的兄嫂,最倒黴的就成了她。
墨紫雖然明白一千年前這種買賣人的交易太過平常,可有一天真讓她遇上了,再低調做人,她也沒法視而不見。她是軍人哪軍人的骨子裡有一腔熱血,即便強壓住了,迸發力依舊十足。因此,她開口了。她沒法不開口,因為良心。她不得不開口,因為這些人這麼鬧,影響望秋樓的名聲。後面這條理由有點胡扯,可她也得跟上頭交待不是?
“哪個混球敢管我們豹幫的事?吃飽了撐的,活著不耐煩啦?”銅錢膏強橫多年,還沒見過敢吭聲的。
豹幫?黑社會的
市井之徒就得由市井之徒來對付,墨紫油裡巴嘰一樂,剛要上前。那一排打手轟隆就把她和贊進圍在中間。
贊進突然喝道:“誰敢再跨近一步,我讓他立時見血”
墨紫但覺耳鼓一震,心想,這小子功夫還行,氣勢可比功夫還行。好這時候,就是要有自信心。真刀真槍?不用
接下來,就看她狐假虎威。
…
今日第二更,也是粉390的加更。
麼麼,眾親。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130章 非我不可(三)
第130章 非我不可(三)
“幾位,有話好好說嘛。”墨紫把船幫子的厚皮精神發揮了出來,而且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