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好像有些不甘心,又不知想到什麼,低低的笑著開口道:“誰說我釣不到魚,你看,我不是釣了你這條大魚?來,爺賞你一個魚食!”說著從荷包裡拿出一塊梅子遞給了秦明軒。
秦明軒嗅著他手指吃進了嘴裡,眼睛掃了他一個來回,讓那男子很是惱怒。隨後就不理他,一個人悶著聲往前走。徒留秦明軒跟在後面,一路伏低做小的哄著逗著。不知說了什麼,才把男子又逗笑了起來。
而場景一轉,秦名字在自己的秦王府中,有個男子給他一個瓷娃娃,笑著說道:“這個壽星從畫樣到捏胚烘烤都是我自己做的,我想好了,以後每年你生辰就給你送一個,讓你每年都能收到神仙的祝福。”
秦明軒拿著那個瓷娃娃的壽星從心底溢位滿滿的感動,給了那男子一個擁抱。緊緊的抱著,好像要把這個人陷進自己的肉裡自己的心裡一樣。
後半夜,秦明軒一直就沒睡了。他總覺得這是真實的,是自己經歷過的,絕對不是他自己臆想的。雖然這和宋玉的行事很有聯絡,可秦明軒就知道夢中的人絕對不是宋玉。反而迷迷糊糊的,他總覺著這個面容模糊的男子,在現實裡他一定是見過的。
秦明軒覺得自己魔障了,子不語怪力亂神,作為皇室出生的天潢貴胄,看多了那些江湖術士的把戲,對這些玄之又玄的玩意是敬而遠之的。君權神授,他是天子,天下集氣運最多的人,怎麼能被那些江湖把戲唬住呢。
可秦明軒這一次卻覺得那些夢裡的事情他確實是經歷過的,他是個聰明人。心裡思索著宋玉這些日子所行之事實在是處處透著蹊蹺,秦明軒不得不多考慮幾分。他這一整天都心思重重,對於朝政也興致缺缺,身邊的宮人看著他這樣子,一個個都提著一百二十個心眼伺候著。
而這個時候,宋玉卻又纏了上來,讓人給秦明軒送了親手做的糕點。她戴著孝,並不會直接面聖,但也許是昨天送的禮物秦明軒收下了。為此,她這次也派人送來了。
因為有昨天的例子,宮人們也不敢瞞著,幫著給通傳了一聲。秦明軒現在正滿腦子的疑惑懷疑,宋玉送來的東西他想想還是讓人給拿過來了。一盤白糖糕,很普通的樣子,秦明軒皺了皺眉頭,他實在是不喜甜食。
不過,喜怒不形於色是他從小就明白的。因此,宮裡面除了他身邊貼身伺候的宮人,幾乎沒人知曉他真正的口味。宋玉送一盤甜食過來,秦明軒真不知道自己想得關於宋玉的各種猜想正確嗎?
他想想,還是試了一口,味道甜膩的很,秦明軒吐了出來,半響,讓人把這糕點撤了。然後,他想著,或許這兩次宋玉也就是歪打正著,是他自己多慮了吧。
而這天晚上,秦明軒的夢裡沒出現那個面容不清的男子,卻發現夢裡的自己在吃著一盤白糖糕,他臉上似乎很是懷戀又很是傷感,一盤子白糖糕被他吃完了,半響,看著最後一塊白糖糕,夢裡的他喃喃自語道:“一安,你也在吃嗎?今天的味道太淡了,我回讓廚子再練練手的,等你回來,一定能吃你最喜歡的白糖糕。我知道錯了,別生氣了,快回來吧!”
之後,場景又一轉,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在京城最大的酒樓之中坐著,面前擺著幾盤糕點。少年像一隻倉鼠似得吃的正是開心,一點也沒注意身邊的事情。而秦明軒就發現夢中的自己好奇的瞧著那胃口極好的少年,很是覺得有趣,最後,他起身端了一盤白糖糕做到少年的身邊開口道:“小兄弟,在下瞧你極是喜愛吃甜食,我不喜甜,這有一盤百味齋師傅做的白糖糕,也就借花獻佛,給小兄弟添個餐吧。”
那少年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忙開口道:“不用不用,我已經用好了。在下紀一安,不知兄臺作何稱呼?”
秦明軒一下子就醒過來,眼睛亮的如星辰般閃爍,嘴裡重複了一遍夢裡的話:“紀一安?紀一安,紀,紀安!”秦明軒醍醐灌頂,陡然間發覺他夢裡一直夢到那個面容模糊的男子怎麼看怎麼像紀安。
秦明軒再也睡不著了,他坐了起來,宮人忙上前服侍,被秦明軒揮手退下了。秦明軒不敢置信自己怎麼會夢到紀安,那個自己舅舅的心上之人。雖然,他以前一直覺得紀安面善,有好感,但卻絕對不至於到了動心的地步。
怎麼平白無故的做了這樣的夢,真實的讓他無法忽視。夢裡的自己那樣的神情和行事,分明是和紀安有了情誼,且還是十分的深情意重的情形,自己那樣的神情和姿態,分明是動情動心了,夢裡他處處透著歡悅和幸福。
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了他的夢了,且每次都和宋玉有些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