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事情已然落幕,寶玉拉著賈環又從後面悄悄的溜了出去。
賈環笑道:“沒想到璉二哥竟然也有放下架子的時候。”
寶玉感慨道:“形勢比人強,聽說王子騰就要進京了。你說璉二哥敢在這時候硬氣嗎?”
“這倒也是。不過總歸和你我沒什麼關係。對了,二哥哥,你說昨兒個皇上急詔靜陽他們進宮,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寶玉眉頭輕蹙,搖了搖頭,“我也猜不透。不過那麼緊急的詔三位王爺進宮,絕對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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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昨天清晨。
自從接到皇上的急詔,徒斐,水溶和靜陽便匆匆的趕向宮裡。
路上,水溶眉頭一直微皺著。
他和靜陽,徒斐雖然都是皇上的親信,但是各自負責的事務卻大不相同。皇上很少會將他們同時召集起來議事。
這樣的事兒一出,只能說明這次的事兒不小,很可能皇上要有大動作了。
一進宮門,便有小太監引路,直接將三人引到了御書房。
水溶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也沒敢多說話,直接進門行禮請安。
徒耀穩坐在龍椅上,等三人行完了禮,方才說道:“都起來吧,這麼急著將你們召過來,是有件事兒想問問你們的看法。”
徒斐是徒耀的親弟弟,這會兒便先開了口:“不知皇上召我們過來,為的是哪件事兒?”
徒耀沉聲道:“年前南邊突然遇到罕見的雪災,朕急撥了二百萬兩銀子用於賑災。前幾日江南道御史梅林上書,這筆錢被貪墨了大半,真正用於賑災的款項不到十分之一。其他的銀兩很可能被甄應嘉截留了。“
第九十四章
徒斐驚呼道:“甄應嘉好大的膽子,私自截留賑災款項,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靜陽皺著眉頭介面道:“皇上,若當真是甄應嘉所為,那甄家所圖不小啊。
甄家乃是經年老臣,皇祖父一向對他們恩寵有加。如今宮裡有甄太妃在皇祖父身邊吹枕頭風,宮外又有寧郡王圖謀不軌。甄應嘉截留這筆款項,不會是打算招兵買馬,犯上作亂吧。”
水溶沉吟片刻,開口道:“上皇一向念舊,對老臣尤為寬容。再加上有甄太妃和寧郡王在,若無真憑實據,還真是動不了他們。最怕……”
說到這兒,水溶猶豫了片刻。
“水溶有何想法就說出來。“徒耀知道水溶一向計謀超群,他說不定會有其他的思路。
水溶想了想措辭,說道:“皇上,我擔心的是甄家會和陳家聯手作亂。“
“陳家?”
徒耀思索片刻,倒是認同了水溶的說法。
“水溶的猜測很有道理。朕對陳皇后一向無寵,陳家想必也知道朕對他們忌憚甚深。為了保有榮華富貴,陳家與甄家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對甄家而言,與其私自招兵,引人側目,倒不如和掌有兵權的陳家合作,如此既可避人耳目,又能擁有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當真是好圖謀啊。徒斐,密切監視這兩家的動靜,一有訊息,立刻上報。”
“是,皇上。”
徒耀輕輕拍了拍龍椅的扶手,輕嘆了口氣說道:“朕登基時日不久,很多地方都是陽奉陰違。尤其是揚州,金陵一帶,那裡甄家的勢力盤根錯節,若不動用雷霆手段,根本無法動搖他們分毫。
就拿賦稅來說,江南繁華之地,魚米之鄉,本應占全國三分之二的錢糧,去年連一半都未交上。奏摺裡不是水災就是旱災,到了冬天又是雪災。各級官員沆瀣一氣,若非梅林冒死上奏,他們不知還會蹦躂多久。”
水溶從徒耀的口氣中聽出了一些端倪,猶疑了片刻,問道:“皇上是想要動一動甄家?”
徒耀點頭。
他忍甄太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可這女人在後宮經營多年,到處都是她的眼線。
賈元春雖然新近受寵,但依然比不上她在父皇那裡的影響力。再加上寧郡王也是時常進宮討巧賣乖,一來二去,父皇對他們母子更加的上心。再不動手,恐怕是要養虎為患了。
水溶說道:“皇上,僅僅將甄應嘉除掉,不僅無法斬草除根,還會打草驚蛇,逼得陳、甄兩家提前動手。”
徒耀眉峰輕挑,“哦?那依你之見呢?”
“依微臣之見,對甄家可以使出欲擒故縱之計,對陳家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