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帝君的神識透過手掌傳遞了過來。可是,那股清和白氣根本沒有辦法消除裹在我周圍的那團黑氣。帝君似是發現了,放下了手,眉頭微微簇起。
我兒那小手沿著我背上順了順,小聲問:“貓咪會好嗎?”帝君柔聲應道:“貓咪不會有事的。”我激動得眼窩盡是霧氣,喵嗚了一下,蹭蹭這個,頂頂這個。
阿寒臉上神色一鬆,倦意漸濃,一隻手搭拉在我頭上不鬆開,垂頭靠在他爹懷裡就睡了。我湊過去舔舔兒子的另一隻小手。掙騰了這麼久,神經一旦放鬆,再也抵擋不住睡意,打了個呵欠,不知不覺眼睛粘上也睡去了。
這一睡,竟踏踏實實做了個春夢。
興或是受那妖怪欺負得狠了,受壓迫的情緒深入骨髓,本仙姑夢裡頭,只覺人人都與我為敵,人人皆不懷好意,要命的確,天下間恰好似只存我一個美人,我便成了那搶手貨,一個二個都盯上了我,欲行不軌之事,令我又悽苦又彷徨又自憐,十分苦情。
夢裡頭,不知前事如何,我被擄到某男子的城堡裡。
像老鴇的婦人咭咭怪笑:“我們堡主看上你了,乖乖當他第十二房姨太太罷!”
我大驚失色,嚶嚶直哭。
不知哭了多久,我看到帝君陰沉著臉坐在臨窗之處寫著什麼,揉皺的紙團丟得一地。我抽起床邊的長劍便朝他刺去,他沒有閃避,可是我卻失敗了。
他折斷了手裡握著的筆的末端,用那半截筆桿旋飛過來正好敲麻我半邊身體,我以一種尷尬又難受的姿態僵在他面前七八步之外。
他丟了那半截筆,抬頭譏誚地笑了一下,俊美的眼眸裡閃著掠奪的光芒。
那些我熟悉的、不懷好意的眼光。
我打了個寒顫,面上倔強,內心已是瑟瑟發抖。
面前這一個,似乎更加不懷好意些。
看他陰惻惻的眼光,搞不好,會先將人奸 汙,再宰殺,最後棄屍。
我瞪大著眼睛,告訴著自己絕不示弱。
他修長的手指滑過筆架上那一排狼毫。
這個靜謐的午後,日光煦煦地晃著,落在葉子縫隙眩暈成一片穿透人心的金色光芒。歲月似乎變得悠長,直至夕陽餘輝散盡,他頎長的身軀籠罩在陰影裡,黑髮披散,帶著絲綢般滑順質感。
我看著他一連換了五六枝,終於似是滿意了,執筆輕輕在硯臺醮了醮,瞬間墨香四溢。
復低頭揮筆,很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動作,中間不曾抬頭望我一眼。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過了很久。
已頻崩潰的我詫異地看著他把好不容易畫好的圖揉搓成一團,擲入白瓷青花筆洗之中。然後,來到我的面前。
“倒是一身好骨氣。”
我幾乎以為自己贏了,下一刻,他在我後面,抬腳狠狠踹了我小腿一記。
長時間拮据的站姿已讓我四肢逞現一種麻木的痠痛,這時候別說踹,就是輕輕一碰都能使我的身體崩塌。我極屈辱地摔下了,刺骨的痛與狼狽,讓眼淚瞬間溢滿眼眶,可是我倔強著,咬緊牙關不讓它們掉下來。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然後,手摸向腰帶,一件件脫起他身上的衣衫。
當腰帶落下,我的腦間已是空白一片。
本仙姑不知為什麼,十分害怕看到面前男子的裸 體。我覺得自己像置於獵人箭下瑟瑟發抖的小動物,下一刻便會面臨毫不容情的掠奪。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我不文雅地破口大罵,可是不知為什麼,出口的卻是一聲聲“喵嗚”聲,我大驚失色,益發窘迫害怕。
他帶著譏諷的笑,彎身將我抱起,我眼睜睜看著他將我放置到錦褥之上,重重壓了下來,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著鬢髮滑下。
那些破碎的、為我所唾棄的求饒的話,終於還是不經大腦便溢位。
“求求你,不要這樣。”
他翻身,坐到了一旁,眼裡氤氳著情 欲與不滿。
“難道,”他冷冰冰說:“你要反悔?”
我結結巴巴問:“反悔?什麼……什麼反悔?”
他道:“我已答應我雙修之事,怎麼回頭就反悔?莫不是欲拒還迎?”
“胡說!”我大受汙辱:“何時我允你行雙修之事?明明是你白賴上我的!”
我握緊衣衫,凜不可侵犯:“你再逼我,我便咬舌自盡!”
帝君消失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