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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大師兄這一來,愣是把門戶把死。
原本我們已經打算回山,包袱物事都收拾好了。那大師兄住在我的屋子裡,大搖大擺跟那縣太爺似的。小光頭忍氣吞聲過去請示,他大爺把二郎腿一翹:
“急什麼!住得好好的!許久未品嚐這平常人家柴米醬醋的日子了!”
小光頭整張臉全皺在一起,敢怒不敢言:“可是……三清祭快到了,大師兄你不回去麼?”
他道:“三清祭有你二師兄主持,你二師兄定然會把一切安排得妥妥貼貼,我放心得很!”
小光頭找著我,跟那熱鍋的螞蟻似的:“怎麼辦?怎麼辦?二師兄會殺了我!”
我安慰他:“二師兄讓你出來,也是有給你玩兒的意思,多呆幾日沒有關係的。”
他哭喪了臉:“你不明白……誒,我不是出來玩的啦!”
敢情他這幾日吃的耍的還少麼?
惹不起他大師兄,躲還不行嘛。我與小光頭商量著決定來個不告而別,半夜包袱款款收著還未踏出院門呢,他大師兄早懶懶倚在門框等著,道:“你們這是要往哪裡?”
他隨手一揚,便在院子劃下一圈金色結界,道:“你們若能走出這道結界,便隨你們去。”
小光頭不信邪試了一次,額頭給燙了個大包。
我想捏死他大師兄的心思都有了。
他在院裡轉眼住了三日,整天除要吃要喝跟大爺似的外,沒事便騷擾我。
他固執地認為我是他那個翹辮子的三師妹,任我與小光頭怎麼強調都不相信。纏著我問東問西問不出個所以然後,便把小光頭叫到房裡,問我是如何上山的。出來後笑得一臉起膩,道:“三師妹,你當真什麼都忘了也甚好,我們從頭開始罷。”
我一身雞皮疙瘩猛地往下掉。
我吃飯,他便笑咪咪與我湊;飯後消食,冷不丁他能從哪裡冒出來。還時常動腳動手,把本仙姑這麼溫柔好脾氣的人氣的,身上帶了三把刀子防身,臉繃得與我兒有得一拼。
我最後都沒脾氣了,問他:“你自己想賴著,拉著我們兩個這是幹什麼?”
他輕浮道:“這是與三師妹培養感情啊。”
我說:“大師兄千萬別這麼說,我與你不熟。”
他眨巴眼睛:“師妹,以前你都是喚我衡清的,往後也這麼叫吧?”
我問小光頭:“你大師兄與三師姐以前關係很好麼?”
小光頭鄙夷道:“哪有,三師姐一向很討厭大師兄。她喜歡的是二師兄!”
我內心吃緊了一下:“這麼說,她與二師兄的感情是不錯的?”
小光頭撓撓頭,乾巴巴道:“是啦……大師兄與二師兄因為三師姐,鬧過不愉快。”
不知為什麼,我聽了心裡有些煩悶。
我問:“我與你三師妹生得好像麼?為什麼你大師兄會認為我是她?”
小光頭搖頭:“不像啊,大師兄向來奇奇怪怪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我便問他大師兄:“我與你那三師妹並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為什麼一口咬定我是她?莫不是來消遣我的吧?”
他笑得份外得瑟,一副你騙不了我的模樣,理所當然道:“還用說麼,師妹你一定是用什麼奇怪的法子把自己弄成這樣啊。師妹啊,你還是以前的模樣美些。”
他嘆氣:“若不是你忘了,我真想問問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我都以為你迴天界去了,這人間沒有你,索然無味,若不是天帝有令,時間不到不得返回天庭,我當時就立即想回天界找你!”
說罷,深情款款望我,望得我又一陣雞皮疙瘩。
看來,他這個三師妹原是天上仙姝,也並非如小光頭口中所說的死了,而是極有可能人間肉身寂滅,重返天界去了。
我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看到的那所院子、那個奇怪的木劍冢,帝君對著我提起他師妹時奇怪的口吻,隱隱有個感覺:帝君莫不是也認為我是他三師妹,才對我這麼好的吧?
想到這裡,心裡就一陣難受。
在確定我不是在跟他裝的後,神棍大師兄對我法力盡失一事十分不解。雖然他認錯了人,可這也是我本身的客觀事實。我難得對他挑起的話題這麼感興趣,問他是不是有什麼解決的法子?他原本一副侃侃而談的模樣,聞言立即閉上嘴巴,我不死心問他:“你不希望你的三師妹恢復法力麼?”他道:
“你如此甚好。師妹不必害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