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後退了一步,與清媚拉開了距離,清媚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她肯定是中了雪衣的毒了,清媚在心裡模糊的嘆了一口氣,否則她怎麼會如此排斥花流雲的親近,他並不討厭,甚至還可以說得上是熱心,但是,她就是不喜歡他離她那麼近。
花流雲嘴角泛著淺淺的笑意,在經過雪衣身邊時看見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冷冽氣息,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笑得如同一朵花。
鮮紅的衣襟在身後揚起漂亮的弧線,如同他的人一般,灑脫不羈放浪風流。
雪衣的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眼裡凝起薄薄的寒冰。
“剛剛那樣真的管用麼?”清媚一手扯著他那匹馱著東西的馬,任花流雲策馬慢慢的跟著前面的馬車。
“當然管用。”花流雲笑得十分嫵媚,微揚的眉梢生動的挑了起來,“只是還不夠,看來得多下一點狠藥。”
清媚哦了一聲,似信非信,不過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如果花流雲的辦法行不通,她也不會再想其他辦法,而是直接下手!
不擇手段,不擇手段!
傲寒曾經教過她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裡迴響,如同梵音一般連綿不絕無休無止,清媚的神情有了些細微的變化,兩眼開始變得有迷濛。
幾滴清涼的水潑在她的臉上,清媚猛的一驚,回頭卻撞上花流雲笑得十分無賴的臉。
“你做什麼?”她有些微怒。
“天氣太熱了,幫你降降溫,免得中暑了。”花流雲笑盈盈的答道,將手中水囊的水又倒了些在掌心,然後向她臉上灑了過來。
“你再這樣我就轟你下去!”清媚壓抑不住心裡的怒氣,惡狠狠的威脅道。
“哎喲喲,主子你又來了,人家好怕怕。”花流雲作西施捧心狀,看著清媚氣得通紅的臉忍不住又大笑起來,那聲音竟是清朗無比,似乎很是愉悅。
“花,流,雲!”清媚咬牙切齒的回頭瞪著他,卻見他突然覆身下來,在她耳邊低低說道,“就是這樣,你沒見你的小情人都忍不住了麼?”
清媚順著他的眼神轉過頭,看見一隻手從車簾上收了下去。
“我就說有用吧?”花流雲笑盈盈的邀功道,“主子可要多多打賞小人哦。”
清媚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定定的緊跟著前面的馬車。
花流雲也慢慢的止住了笑意,看著她精緻如玉的耳垂,目光若有所思。
一路上花流雲總是安分不了多久,便又開始與她打鬧起來,常常將清媚氣得一臉通紅,然而這其中的成效也是很明顯的,那輛馬車的簾子被掀起的次數越來越多,有幾次,清媚都撞見了雪衣看向他們的眼神,那眼神漆黑剔透,清冷之中卻又透著些莫名的情緒,然而卻在對上她視線的那一瞬間,便避了開去。
承諾
這一日走走停停,雖不是很趕,卻慢慢已經進了延平山脈的邊境之內。
一路上開始不斷有難民,攜家帶口的往外逃躥,此次水災甚重,而且又是戰禍生事,許多百姓苦不堪言,即使捨不得自己的家鄉,也不得不為了避難而跑了出來。
花流雲也停止了與清媚的打鬧,而是返回了自己的馬上,從那麻袋裡掏出一些乾糧散給那些衣衫襤褸的難民,清媚這時才發現,他那兩麻袋裡裝的全是饅頭乾糧。
順道攔了一些逃難的百姓問了一下,前朝太子軒轅玄玉在發糧賑災之後,便將百姓都驅散出去,除了城中之人,其他百姓都在往外面跑。
太子軒轅修已被困在城中幾天,如今已是甕中之鱉,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一些前朝遺臣舊部也在豐陽王的親筆書函之下揭竿而起,分幾批直逼儲甲城,看樣子分明是衝著兵符而去,鎮國太公如今雖餘勇猶在,卻終是年邁,若取得兵符便可直接調動軒轅王朝的絕大部分兵力,倘若儲甲城一破,軒轅鴻的王位便岌岌可危。
這場起義謀反原比清媚想象中的來得洶湧多了,而且,一擊即中,勢不可擋。
只是皇權之爭,受牽連的還是無辜的百姓,看著那些風塵僕僕疲憊不堪的難民,有些甚至連家當都沒有,更不知道自己該前往何處,花流雲從懷中掏出一個鼓囊囊的錢袋子,問過之後就發一些碎銀子。
看著清媚疑惑的眼神,花流雲笑道:“還是主子的銀票好使,只可惜錢莊一時提不出那麼多錢,所以也只能幫一個算一個了。”
清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拿錢幫助這些百姓,只管向我開口便是,錢莊到處都有,還怕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