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時候投降,或許庸王會直接手刃了他。一旦他還手,其他兩人如果鐵了心的要追隨庸王,一定會衝上前來幫庸王。
因而勒了下韁繩,悄悄往另一邊繞去。為了不讓庸王起疑心,邊對兵士們喊道:“還愣著幹什麼……”
說完這一聲兒,人已經到了自家兵士們面前,遠離了在岸邊的庸王三人。
這才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向岸邊大喊道:“臣等投降……臣等投降……”
聽此,於家這邊的兵士也一起大喊道:“投降……”
霎時間,投降二字洪亮震天,完全壓住了那正衝殺的兵士們的喊殺之聲。
庸王大怒,剛要拔出劍去手刃了於海成,卻聽得身邊兒的季鴻生道:“快收手!季家兄弟們都快收手……咱們不打啦……”
親耳聽著自己的老母親在河對岸哭喊著求救命,親耳聽著自己七歲的小兒子哭喊著叫“爹”,他豈能拿自己母親和兒子的性命開玩笑?
“爹……爹……”河對岸,小孩兒的哭喊聲一聲聲傳來。
季鴻生急著策馬往前去,邊命令道:“季家兵士聽令!不打了……收手,快收手……”
然而,正在甩動韁繩要衝出去之時,忽而腦後一陣寒光閃過!餘光看見了,還沒等轉身去應對,頭顱,便已經被人砍了下去!
季鴻生的頭顱骨碌碌滾落馬下,他的眼睛和嘴巴,還驚恐地睜著。噴薄而出的鮮血,濺了庸王一臉。同樣被季鴻生的鮮血濺到的,還有季鴻生身邊的張啟林。
只見季鴻生那沒了頭顱的身子向馬下一栽,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兒沉悶的聲響。
庸王已經殺紅了眼,噴了一臉的鮮血擦也不擦,舉著那滿是鮮血的長劍,聲嘶力竭地大喊道:“膽敢反水者,有如季鴻生……”
張啟林的喉結動了下,咕嚕嚥了下唾沫。粗重地喘息著,抹了下自己臉上的鮮血。
“兒啊……我的兒啊……”
“爹……爹……”
“啊……老爺……老爺啊……老爺……”
河對岸,季家人一聲聲的哀嚎傳來,聽到人人心內惻然。
季家的將士們見此,都愣住了……看到自己統帥的頭顱,就這麼骨碌碌地滾到 蒙水裡……那大張著眼睛嘴巴的頭顱漂浮在蒙水上,分外刺眼……
“殺啊……”片刻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兒。
但這聲音喊出後,此人卻不是向對岸殺去,而是向庸王這邊攻來。
這一聲起,頓時喊殺之聲震天,都是向庸王這邊攻來!
“殺了庸王,為將軍報仇!”
“為將軍報仇……”
季家將士同仇敵愾,一齊向庸王攻來。
庸王見此,可是傻了眼。忙縱馬後退,邊大喝道:“好大的膽子!來人,將這些叛軍拿下!”
第六百三十九章:戰敗被俘
然而,河對面這邊,沒有人聽命過來保護他。
張啟林平穩地坐在馬上,搓著手中的血……他本是效忠於鎮國公府的,可不是效忠於庸王的。昨日得知鎮國公已經被宸王的人暗殺,他就已經動搖了追隨庸王之心。只是因為事已至此,無可轉圜,更何況畢竟是宸王的人暗殺了鎮國公,他又豈能投敵?
可此時,自己的老婆孩子和老母親都在宸王手裡,庸王這邊,又是這麼個狠辣不講情面的主兒,何去何從,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就算是宸王殺了鎮國公,那又如何?
他只是家裡面世代追隨周家而已,又不是周家的家將、更不是周炎的孩子義子。周炎死了,他何必還跟著周家不放?更沒有必要為周炎報仇。周炎死了,他再另尋可仰仗之人不就行了?至於家中祖訓……難道家中組訓還說了,他必須要置自己七旬老母之性命於不顧?百善孝為先,斷沒有這樣的道理。
“張啟林!還不快命你的人護駕!”庸王只和張福海還有他帶來的一些府兵,對抗這些正在氣頭兒上的驍勇兵士們,已經相當吃力了。
但張啟林聽了這話,卻還是坐在馬上,不為所動。片刻之後,忽然舉起手中佩劍,向河岸那邊大喊道:“張家投降……懇請宸王殿下從輕發落……張家投降……張家投降……”
聽得主帥這聲音,張啟林軍隊裡的將士們,一時人心大亂。有一些飽受周家恩惠之人,大罵張啟林忘恩負義狗都不如,但有一些更效忠於張啟林的,已經有了後退之心。
一時,與宸王這邊交手的將士們中,大罵之聲、投降之聲四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