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雖然平日裡有些低俗趣味,但在這時候,卻也沒心思欣賞這驚慌美人兒,自是沒什麼非要讓她將自己全然晾出來的必要。只是一聲冷笑,道:“你這賤人做出了這般不知羞恥的事兒,這會兒到要起臉來!”
秦穎月已經懵了,被人攻得措手不及,完全沒有應對的法子。下意識地看向宸王,以尋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宸王卻是伸了個懶腰,把背後靠著的枕頭正了正,給自己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方悠然笑道:“大哥,你今晚的準備夠充分的啊……你這捉姦成雙的伎倆,可是一次比一次用得高明。之前是小打小鬧的冒犯未成,現在則是直接讓我們‘坦誠相見’了啊!”
“只不過啊……”宸王打了個哈欠,笑道,“你啊,真是多此一舉。你要是有此心,早和弟弟說不就好了?弟弟直接來真的,這樣你也痛快,我也痛快,你說是不是?何苦來你費心籌謀了這一番,我呢,也沒享受到。”
“什麼亂七八糟的!”庸王恨聲道,“事到如今你還在巧舌如簧!我早知道你和秦穎月不乾不淨,但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兒上,不願和你一般計較。沒想到你居然得寸進尺,帶著秦穎月一起到行宮來氣我不說,如今居然在行宮裡就行苟且之事,難道你以為父皇的眼睛是瞎的嗎?”
“老三,做哥哥的再寬宏,總也有個底線,豈能由得你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你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也就不要妄想我能再饒了你!這一次,我可不能由著你繼續囂張,咱們務要到父皇那兒去分辨個清楚才行!”
庸王說得氣憤不已,而且明擺著是要把這事兒鬧大。但宸王此時卻只是沒事兒人一般聽著。耐心的等庸王說完了,這才笑道:“大哥,是不是今天的事兒,你務必要鬧到父皇那裡去?”
“老三,話要說清楚。不是我要鬧,而是你做的太過分,讓我不得不為自己討個公道。你要有種,你就跟我到父皇那邊去乖乖認個錯兒,並且保證以後不再犯,這事兒也就了結了,做哥哥的定然不會太過為難你。但如果你一味巧舌如簧老,就不要怪做哥哥的力爭到底!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大哥”,靖王雖說已經想清楚了今晚的事情,但一刻沒鬧到父皇那裡去,就還有救三哥的機會,因而忙勸道:“父皇向來不願意管咱們兒女的雜事,咱們何苦來用這些小事兒讓父皇煩心?都這麼晚了,父皇一定早就歇下了。咱們可別去打擾父皇。”
“小事?”庸王冷笑道,“四弟,就算你要偏幫著你三哥,也不用這麼明顯吧?如果有一天你的弟弟和你的王妃在你眼皮子底下苟且,你也能說這是小事兒?”
“哎,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老五。大哥這麼說, 若我是個沒主見的,真的往這邊兒去想了,因此而和老五起了隔閡,可不是太冤枉了老五?”
靖王明擺著要把豫王拉下水,但豫王此時早就清醒了,哪能被他給拉下去?但卻也沒解釋什麼,只是沒聽到他們的話、不知道發生什麼似的,靠在小月門兒上,撫弄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庸王知道老五是個聰明人,沒到父皇面前、沒有父皇的詢問,他是絕對不會說話的。自然也沒心思搭理無足輕重的老四,仍舊繼續針對宸王。冷笑道:“三弟,你該不會是敢做不敢認了吧?”
宸王仍舊很悠然,手枕著頭看了庸王半晌,嘴角含笑,眼神卻是很有深意:“大哥,你可想清楚了?”
庸王沒看出宸王的意思,只是冷笑道:“老三,你好大的口氣啊!自己做了錯事,竟然還敢來恐嚇我?我有什麼想不清楚的?我就是硬拉著你去父皇面前分辨,事後你敢把我怎樣?你只是一個區區親王,還真把自己當太子了不成?就算你是太子,上頭還有皇上呢,你還敢暗中殺了我?真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呢?”
“呵呵……”宸王在靜了半晌之後,只是笑了笑,便懶洋洋的起身,道:“大哥,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那麼弟弟就送你一程……”
宸王說完,便去床頭架子上拿自己的衣裳。悠然穿衣之時,在放在窗下梳妝檯上的小銅鏡上,看到他大哥那映在銅鏡裡的模糊面容。此時看不清他大哥的表情,就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而已。這骨骼輪廓提醒他,這是他的親哥哥。他們的身體裡,都流淌著父皇的血。
宸王披上薄披風,回身道:“大哥,有些……有些事情做得不合時宜,哪怕i是對的,父皇也未必會站在你這邊。父皇勞累了一日,晚上剛安眠了,你竟然不顧父皇龍體的、如此心急的去叨擾,父皇豈能饒了你?